三大爷也不甘示弱,瞪著眼睛回敬,不过神情倒是显得悠然自得。
没办法,咱们是读书人,得讲点风度。
当然,他也挺生气的。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是基本修养。
刘海中这老傢伙倒好,一上来就说我坏话,难道他不知道我想跟居易搞好关係吗?
要是居易听到这话心里不舒服怎么办?
居易敲门进来时,秦淮茹难得没在洗衣服,而是坐在屋里,似乎在等待什么。
看到居易进来,她立刻紧张地站起身,手足无措地揪著衣角,忐忑地问:“居易,怎么样了?“
居易皱眉坐下来说:“你婆婆还住在这院子,但她不敢再胡闹了。
你有什么要求儘管提。
当然,如果你想分家,我也帮你说话。
“
他不是那种烂好人,按理说这事他可以不管。
可问题是,这事多少因他而起,若不是他逼迫秦淮茹做决定,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不管秦淮茹有多善良,至少她没招惹居易,总不能做到一半就不管了。
当然,不管也行,但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他不是个冷漠的人。
秦淮茹眼神中透出失望。
在贾家她受够了气,尤其是那个恶婆婆,而且现在还发生了肢体衝突,未来的生活只会更艰难。
她苦笑著说道:“分家?怎么分?就一间房,怎么分?“
一间房隔成两间,总不能分家后一个住里屋一个住外屋吧。
居易也犯难了。
这个时代太复杂了,不像后来,买不起房租个房也很容易。
现在,你想租个房?
上次算是运气好才租到,这年月哪有房出租。
至於买卖,更不可能了。
这些房子全都归工厂所有,不允许私下交易。
若想拥有房屋,只有两种途径:一是厂里分配,二是向街道办事处申请。
然而,街道办事处的房源申请极为困难,眾多人都在爭取,爭得眼红。
即便有人婚后分家想要申请一套小房都很艰难,更別说秦淮茹这样无依无靠的人了。
“无论如何,你先把抚恤金要回来吧,至少能改善生活。”
居易劝道。
抚恤金是贾张氏必须交出的,即使她再不舍,也別无选择。
秦淮茹听后,眼睛微微发亮。
有了这笔钱,每月增加的五元,总能让生活好过些。
闹到这种地步,她自然不会再给贾张氏养老钱了。
这样一来,这些钱足够换来十几斤细粮。
如今厂里供应肉食,虽然不是免费,但价格也並不算高,每周买一次也未尝不可。
但要是买多了,她就捨不得了。
毕竟虽然不用肉票,但仍需饭票购买,而普通饭票无法完全当作肉票使用。
若是饭票用完,还得钱另购。
以秦淮茹的经济状况,她是绝不会额外钱买肉的。
不仅她如此,整个大院也没几个人愿意天天买肉,毕竟太昂贵。
厂里虽能帮忙弄到肉,但工厂不是慈善机构,不可能做亏本生意。
一方面是为了收拢人心,另一方面也不能真的亏本运营。
否则,杨厂长怎敢每隔四天就向外支出三万多?
一个月二十多万,难道他真不在乎?
这些都是公家的资金!就算关係再硬,也不敢如此挥霍。
“居易,谢谢你。”
秦淮茹语气柔和地道谢。
居易浑身一震,忙笑著回应:“不必客气,这事因我而起,我也该承担责任。
另外,如果你想分家,可以试著去街道办事处申请,至少留个记录,说不定能分到一间。”
秦淮茹苦涩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说得轻巧,但这种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她並非没有尝试过申请住房,深知分到一套房子有多难,简直难於登天。
即使结婚的新房很多人分不到,更別说她这种状况的人了。
忽然,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居易,你有两间房,能不能先借我一间住?”
唯恐居易误解,她赶忙补充:“我不住太久的,你需要房子时告诉我,我会马上搬走。”
若换作从前的傻柱,如果有房子,住进去后可能早就赖著不走了,不仅是她,就连贾张氏恐怕也会如此。
但换了居易就不一样了,贾张氏要是敢 ** ,居易不教训她才怪。
居易歪著头思索片刻,虽然不大情愿,但娄晓娥已经离开了,那屋子似乎也没太大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