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是一个男人最风光的时候。
经过一系列礼仪后,许言与新娘一同进入了洞房,由於场地准备的比较侷促,这个洞房就设置在了许言的营帐內。
帐內的婢女已经被屏退,只剩下许言与李婉容二人。
李婉容,也就是高杰口中的容儿,李本深的妹妹,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等著许言將她头上的盖头掀开,营帐內一片安静,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许言盯著她看了一会,才拿起银制的喜秤,將她头上的盖头轻轻挑起,在喜秤触到那柔软绸布的瞬间,他似乎感觉到盖头下的身躯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下一刻,红色被掀起。
光线映入眼帘,李婉容显然还有些不適应,纤长的睫毛受惊般猛地颤动了几下,才缓缓抬起。
一张年轻的脸庞隨之映入许言眼中,年纪很轻,不过十六七岁,她的容貌堪称清秀,眉眼细致,鼻樑挺直,皮肤白皙,衬得那双望著他的眼睛格外清澈。
这一瞥,倒是让许言感到有些惊艷,倒不是因为他没见过什么美女,只是有李本深这长得五大三粗的兄长在前,许言连带著对这个妹妹的长相也不抱希望了。
他倒是没想到,五大三粗的李本深居然有长得如此清秀的妹妹,反而让许言有种惊喜的感觉。
李婉容没有一直与许言对视,略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垂眼不敢与他对视,她主动站起身来,在许言有些疑惑的目光中走到桌边,端起酒壶,轻声道:
“请夫君饮此合卺酒。”
许言微怔,很快便反应过来,乐呵呵地喝完了这杯交杯酒,酒水的辛辣感滑过喉咙,烛火摇曳,在营帐的內壁上投下曖昧跳动的光影,也將李婉容低垂的脸庞映照得柔和朦朧。
许言放下空杯,视线再次落在新娘身上,李婉容此刻正低头摆弄著衣摆,显得有些紧张无措——她並非对一切都懵懂无知,但作为未经人事的处子,还是难免紧张拘谨。
“不必如此拘谨。”许言看出了她的不自然,清了清嗓子,温声说道。
李婉容闻言,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她终於还是鼓起勇气抬起眼帘,看著这位年纪轻轻便已经名震军中的,她的夫君。
而后,她轻声唤了一声:“是……夫君。”
这声“夫君”带著少女特有的生涩和羞赧,让许言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走近一步,闻到一股淡雅的馨香,混著酒气,縈绕鼻端,许言没有立刻做出更亲密的举动,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拂过她散落在鬢边的一缕青丝,动作带著一种安抚的意味。
“容……嗯……婉容。”他唤著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温润,“你我既已成礼,便是夫妻一体,往后,我定会好生待你。”
李婉容微微点头,轻声道:“嫁乞隨乞,嫁叟隨叟,此妇人命也,能嫁给夫君这等英雄,是妾身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