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听言,脸上露出一抹轻笑,手指顺势落在她光滑的脸颊上,指腹温热。
李婉容全身猛地一震,如同受惊的小鹿,双颊瞬间飞起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她下意识想后缩,却又意识到眼前之人已经是她的夫君,身体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是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胸脯微微起伏。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和微略粗糙的触感,带来一阵陌生的、让她心尖都在发颤的麻痒。
许言的目光在她羞红的面上流连片刻,最终落在那紧抿著泛著一点水润光泽的樱唇上。
营帐內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烛火偶尔爆出一个噼啪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人交错不稳的呼吸,帐外,远处还能隱约传来酒宴上的嘈杂鬨笑声,更衬得这一方小小的被红罗帐包裹的空间內,春宵悄然浮动。
许言的手掌终於缓缓离开了她的脸颊,在她因著撤离而略感迷茫的瞬间,坚实的手臂已稳稳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將她轻轻带向自己。
李婉容几乎是浑身一软,低呼还未及出口,整个人便已失重般倚进一个陌生而坚实的怀抱,鼻息间儘是属於年轻男子的冷冽气息与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皂角清香。
没有言语,下一刻,摇曳的烛光映照在营帐內壁的身影缓缓靠近、重叠,直至融为一体,红罗帐暖,只余烛泪无声垂落,宣告著春宵旖旎的开端。
……
次日清晨,许言早早便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阳光已经透过门帘的缝隙洒入帐內,李婉容趴在他的胸前安然酣睡,眼角还残著几分干透的泪痕。
许言动作轻柔地起身,儘量不惊扰仍在酣睡的李婉容,但她睡得很轻,还是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睡眼朦朧地看著许言。
“夫君……”她哑著声音唤了一声,许言看著她的眼中划过一丝温存,道:“天色尚早,你再多睡一会,我出去巡视一番。”
李婉容还是想起身为许言穿戴衣物,却被他阻止了,最后,许言穿戴整齐,走出营帐,吩咐守在外面的婢女去准备梳洗的热水。
日上三竿,巡视一圈回来的许言携收拾妥当的李婉容前往中军大帐。
李婉容换上了一身更为庄重得体的常服,挽著妇人髮饰,虽然行动间隱约透出几分初经人事后的不適与拘谨,但神態已努力恢復镇定。
很快,二人便来到中军大帐外,待通报后,许言挽著妇人的手掀帘而入,只见高杰正坐在案后享用著朝食,旁边还站著李本深。
两人见许言领著新妇进来,李本深脸上露出关切和一丝作为兄长的欣慰,高杰则放下碗筷,哈哈大笑起来:
“看看!看看咱新郎官,这精神气,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高杰说著,站起身来,大步流星走到新人面前,目光扫过李婉容时带著长辈般的熟稔和审视:“容儿气色也好,许言,你小子昨晚没欺负我外甥女吧?”
李婉容被这直白的打趣弄得俏脸更红,连忙垂下头,服了毅力,声音轻柔:“婉容给舅父、兄长请安。”
“好!好!”高杰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许言,故意板起脸:“许言,成了亲咱们可真正成一家人了,以后更得为咱这支大军尽心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