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衝锋,踏平敌阵,明军万胜!”
“杀——!!!”
震天喊杀声中,许言一马当先,纵身跃马,血染的白袍在火光中猎猎狂舞,战马嘶鸣扬蹄,直接凌空跃起,越过清军仓促架起的第一排盾阵。
马匹裹挟千斤坠力轰然踏落,前排持盾的清兵只觉得眼前黑影压顶,连人带盾居然直接被踏得骨裂筋折。
“挡我者死!”
许言高声暴喝,手中长刀旋出半月寒芒,刀锋闪过,四支从盾隙刺出的长枪应声而断,未等后排枪兵躲闪,他已纵马撞入人堆之中。
甲冑在衝锋的烈马前如纸片般扭曲凹陷,持盾者连人带盾被撞飞数米,硬生生將后排袍泽砸得人仰马翻,鲜血从破裂的盾牌缝隙间狂喷而出,染红了许言战马的胸腹。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数名清兵抱著决死之心突刺截杀,精铁长矛直取许言的咽喉要害,他浑然不惧,拧身盪开两矛,第三支矛尖却已近至面门。
许言反应极快,直接以左手擒住矛杆,暴喝一声,硬生生將执矛者连人带甲抡起,如巨锤般砸向人堆密集处,直接將那一处清兵砸得倒下一片。
“杀——”
许言身后的骑兵紧隨而至,怒吼著如钢铁洪流般迎面撞上被许言撞开的盾阵前排,沉闷的巨响与骨骼碎裂声、金铁交鸣声、战马悲嘶声、垂死惨叫声瞬间混合在一起,爆发出刺耳的音波。
剎那间,人仰马翻,盾毁人亡,先被许言搅得混乱的盾阵无法抵挡住百名骑兵的狂暴衝锋,躲在盾牌后的士兵更是如同麦秆般被铁骑碾倒,活生生踏成肉泥。
后排士兵慌忙举矛反抗,儘管成功將冲在最前面的数名明军刺穿得透心凉,但还是被衝来的骑兵撞得如断线风箏般飞出数米,后排骑兵目睹袍泽坠马的一幕,双目赤红,带著为袍泽报仇的决心跃过满地尸体,继续衝击著那被撼动的清军军阵。
许言一马当先,长刀翻飞劈砍,生生將三层防线凿穿,明军铁骑也紧跟著撕裂清军前阵,战马踏过满地残肢碎甲,黏稠的血浆几乎將他们都染成血人。
见那许言如杀神下凡一般,几乎无人可挡,清兵们顿时陷入极度的惊恐和混乱,他们尖叫著在恐慌中向后溃退,丝毫不顾佐领们的怒斥和吶喊,许多人相互推搡,自相践踏,整个军阵混乱不堪。
“放箭!继续放箭!拦住他们!”
阵后的清军参领目睹这一幕,惊惧地看著冲在最前面的许言,嘶声怒吼著,数十支箭矢旋即呼啸著越过人群,射向大开杀戒的许言。
许言躲闪不及,一箭正中他的肩膀,射中盔甲缝隙之间,深入血肉,一箭擦过他的左肩甲冑迸出火星,另一箭扎进战马后臀,战马吃痛长嘶,反而发狂般向前猛躥。
肩膀的刺痛没有让许言退却,反而激起了他滔天杀意,他暴喝著挥刀將一侧的数名清兵砍翻倒地,又见前方一列身披重甲的八旗兵持矛迎上,试图堵住缺口,將他拦在这里。
许言见状,眼中燃起熊熊战意,催马迎著密集的矛尖衝去,待衝到阵前之际,猛然勒韁,战马前蹄腾空人立而起,马身如泰山倾覆般轰然砸进敌阵。
三名持矛旗丁被千斤马力撞得胸骨塌陷,许言趁势脱鐙跃下马背,长刀贴地横扫,冰冷的锋芒瞬间斩断数双毫无防备的小腿,惨叫著响起的同时,许言如同下山猛虎扑入重甲旗丁阵中,儘管失去了战马的机动优势,他却更加凶悍敏捷!
血光飞溅,沉重的清长刀在他手中化为致命的旋风,一名旗丁高举的长矛被一刀劈成两段,刀势不减,连带著將他半边肩膀和臂膀一同削飞。
许言顺势矮身旋步,躲开侧面刺来的一枪,刀锋自下而上一个反撩,只听嘭的一声,厚重的铁甲连同里面的身躯被生生剖开,腥热的臟器混合著血水瀑布般涌出!
他肩膀上的箭伤隨著每一次凶猛的挥砍剧烈震颤,鲜血浸透了残破的白袍,却並没有阻碍他杀敌的动作,许言一步杀一人,在他身前试图合围的八旗精锐居然被他单人独刀杀得节节败退!
“挡住他!结阵!刺死他!”一名佐领在混乱中声嘶力竭地吼叫。
数根闪著寒光的长矛如同毒蛇,从不同角度刁钻刺来,封死了许言闪避的空间,眼看矛尖就要將他洞穿。
但许言不退反进,他猛然屈身向前翻滚,险之又险地从矛尖间隙中穿过,同时长刀贴地如毒龙出洞,狠狠抹过两名挡路旗兵的脚踝。
两人惨嚎著栽倒,包围圈顿露破绽,他毫不停留,纵身扑向那个嘶吼指挥的佐领,只见刀光一闪,利刃带著尖锐的破空声当头斩下!
那佐领骇然失色,仓促间举刀格挡。
“鐺——咔嚓!”
金属撞击发出刺耳的炸响,佐领手中的长刀居然被许言这势若千钧的一刀劈得从中断裂,刀锋毫无阻碍地劈落,將他身上的精良锁子甲连同肩胛骨斩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佐领惨叫一声,踉蹌后退,脸上血色尽失。
许言正要上前结果其性命,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巨大的阴影裹挟著风声、嘶鸣著衝来,正是他那匹临时捨去的战马。
在战马与他擦身而过之际,许言眼疾手快抓住韁绳,踩著单边的马鐙又重新骑了上去。
“衝过去!”许言吶喊著,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吃痛之下便在他的操纵下朝著高掛清军大纛的帅帐衝去。
从他这个距离,已经能够隱约看见站在帅帐外,被一群重甲精锐护在中间的清军统帅了!
身后正在被清军源源不断的生力军纠缠,衝锋之势受到阻碍的骑兵们也听见了许言的吶喊,他们见许言竟然以步战生生撕裂了清军最精锐的重甲防御,顿时士气如虹,他们重整旗鼓,猛地衝垮当面之敌,向著许言打开的缺口汹涌扑来!
而在远处,目睹了整个过程的阿巴泰已经面无血色,他心中惊骇无比,只能失声呢喃道:“好猛將!当真是吕布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