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瀟目光更是坚定恭敬,“天下饱学之士莫不是为国家服务,为天子服务的,瀟瀟不过是起了一个伯乐的作用,岂能將这些人据为己有?”
皇帝哈哈大笑,广袖一挥道:
“好!既然你领了这监察司的人才擢选之权,看著能用的人便拿去用,若其中有適合別的司署的,也尽可以推荐给別的司署主事!
便授予镇国大长公主吏部协查之权,其他司署需全力配合!”
“是!”
宴席上到场的官员们莫不拱手应是。
一场针对大长公主的指控转眼间消弭於无形,峰迴路转的闹剧到了最后,竟然成就了大长公主掌权的佳话。
来来去去也就是两柱香的时间,宴席上就重新变得喜气洋洋,眾人恭敬艷羡的眼神都落在了秦瀟瀟的身上。
然而在这个时刻,场上最嘁惶的要属正瑟瑟发抖等待头上一把大刀落下的柳家人。
萧卓意被死死压在地上堵著嘴巴,还尤自不服气,愤恨地盯著秦瀟瀟。
柳大人早就跟著夫人跪在了地上请罪,哆哆嗦嗦地反覆强调自己並不知情。
刚才被嚇傻了开始攀扯自己母亲的柳清怡这会儿看到母亲的惨状也良心发现,来攀著昭仁贵妃的衣摆嚶嚶哭泣。
昭仁贵妃觉得自己在这场闹剧中简直是被当成了个猴耍,这个戏耍她的人还是她的姐姐!
一时间气得脸色青绿,用力抚开柳清怡抓著自己的手。
皇帝见状,长嘆一口气,伸手抚上贵妃的后背。
“苒儿,她是你的姐姐,如今做下了这样伤害我们女儿的事情,朕將权力交给你,你看如何处置她?”
“姨母,姨母~求姨母可怜可怜母亲吧,这么多年,母亲对姨母帮助不少啊!多少次表弟......都是母亲帮忙啊!姨母看在母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
这句欲言又止的话算是戳到了昭仁贵妃的要害。
睿王殿下李凌乾这些年捅下的天大的窟窿可不算少,后院里埋著的那几十具遗骸有將近一多半都是柳家帮忙善的后。
毕竟,这么多苦主,並非全是无父无母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少不得有些告上衙门,更有上京递诉状的。
而萧卓意专帮不方便直接下场处理这种腌臢事的昭仁贵妃处理这些烂摊子,能用钱的用钱,能灭口的灭口......
虽然气她摆了自己和女儿一道,但是这些年来的利益牵扯也让彼此成了难以分隔的伙伴。
她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一母同胞的姐姐,只见一向最注重仪表,喜好华服首饰的姐姐此刻髮髻散乱,分外狼狈,一双和自己颇像的、水汪汪的眸子盯著自己,眼中全是哀求......
昭仁贵妃轻嘆一声。
“陛下,臣妾心中难受,先將姐姐押下去,明日再处置吧。”
这话就是要重拿轻放了。
“那好吧,就听苒儿的,明日再处置。”皇帝心中不忍,伸手拦过贵妃肩膀。
昭仁贵妃螓首轻轻埋在皇帝的怀中,从始至终都没有分一个眼神给今日受委屈最大的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