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他回家了没多久,周瑾园也从厂里回来了。
见陆临舟回家,问起医生的事:“临舟,你给穗穗找的你那个师兄,怎么样了?”
“他说医馆关门了就来帮她看。”
周瑾园点点头,这才放心了:“能来就好,她那脚踝確实肿得不像样子。”
周瑾园准备去告诉林穗穗这个消息,一打开门,林穗穗的床上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周瑾园一怔:“穗穗人呢?”
正在洗碗的於婶擦著手从厨房出来:“穗穗是不在家里,下午她疼得坐不住,单脚跳著出门了。”
陆临舟眉间一拧:“脚都肿成那样了,怎么能自己出去?”
“她脸色白得跟纸似的,说实在等不及了。”於婶见陆临舟神色紧张,有些怕了。
这个厂长儿子回来没多久,长得高大俊朗没错,也常常板著一张脸,是不好亲近的样子。
於婶声音放低了点:“估计是太疼了,忍不住了吧……”
周瑾园也嚇坏了:“她去哪儿了?卫生院吗?”
“没说啊……”於婶搓著围裙角,有点害怕了。
看夫人和厂长儿子这態度,要是真的知道是她让林穗穗自己去看病的,只怕是要找她问责了。
她哪里敢说她推荐过中山路的中医馆,声音越来越虚:“就说要去看看,就出门了……”
陆临舟面色一凛。
济生堂里还有很多病人,林穗穗等陈敘爷爷给她看病等了好一会儿。
陈敘爷爷確实是厉害,把她脚一看,一句话都没说,“咔嗒”一声,骨位归正了。
快得不行。
林穗穗疼得直冒冷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疼很正常。”陈敘说:“疼了下次就记得,走路的时候小心点,受伤了就赶紧来看。”
林穗穗疼得难受,心里也委屈。
她眨了眨眼,哽咽著说:“都说了是寄人篱下,所以才没法及时来看病的。那家人说要找医生到家里来给我看脚,结果等了一天都没动静。实在疼得受不了,才自己来的……”
陈敘惊讶:“他们都不管你啊?”
“是啊,有人管,我何必自己坐车来,怪疼的。”林穗穗吸了吸鼻子:“不过我確实是借住在他们家的,不好麻烦別人,算了……”
“那他们也真够狠心的,看你伤成这样也不管。”
“就是啊!”林穗穗说起这事儿就来气。
她本以为陆临舟好歹会管管她的,毕竟当初他头疼脑热了、傻症上身了,也都是她辛辛苦苦照顾著。
就算现在看她不顺眼了,也不应该在她受伤的时候全然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