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川步入听雨轩。
屋內陈设清雅,一扇雕屏风將空间隔作两半。
左侧琴案上摆著张古琴,右侧矮几上放著茶具。
窗边垂著竹帘,微风拂过,带来淡淡的幽香。
清荷迎上来见礼。
她已换下先前的月白罗裙,改著一袭藕荷色轻纱襦裙。
“陆公子。”清荷温声道。
陆临川拱手还礼:“清荷姑娘。”
清荷纠结了一下,还是咬了咬唇道:“您那位朋友,没有生气吧?”
陆临川没想到这姑娘还有如此憨直的一面,不禁想笑:“子瑜是个豁达的人,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那就好。”清荷鬆了口气。
陆临川环顾四周:“姑娘急著要单独见面,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看著眼前丽人,说心里没有想法肯定是假的。
但若就此认为对方会投怀送抱、自荐枕席,那就未免太天真了……
不过,他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要急著单独见自己。
清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是红綃要见他,但又不能明说。
这死妮子,偏要躲在屏风后看热闹。
“公子才华横溢,奴家仰慕已久。”清荷定了定神,引他入座,“想单独为您弹一曲《凤求凰》。”
闻言,陆临川立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曲子……说不出来的怪异。
清荷姑娘在人前冰清玉洁,私下却这般主动?!
不会有什么诈吧?
“姑娘应该还不知道,我於音律一道不大了解。”陆临川坦然道,“听琴也只是听个响,只觉得好听而已。若姑娘想让我鑑赏,恐怕我说不出什么门道。”
清荷闻言,反倒鬆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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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子的直率让她好感倍增,比那些不懂装懂的紈絝可敬得多。
“无妨。”她浅笑著在琴案前坐下,“公子且安坐。”
陆临川在屏风前的蒲团上跪坐。
清荷往他身后使了个眼色。
这个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陆临川的法眼。
他心头一颤,装作不经意地回头张望,却什么也没看见。
奇怪……
是什么?
难道后面有刀斧手埋伏?!
遭遇歹人袭击的事虽然已过去大半个月,但陆临川不是那种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性格,此刻发现异常,不由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清荷得知他的喜好后,便特意选了一首最好听的《酒狂》,没有弹奏《凤求凰》。
这个变动更让陆临川警铃大作……
清荷拨弄琴弦,琴音如清泉流淌,婉转动人。
不得不说,魁的琴艺確实高超。
即便此刻她的心思不全在琴上,指尖流泻出的旋律依旧令人沉醉。
然而,陆临川根本无心欣赏。
他一直在琢磨方才的异常究竟为何。
难道又是刺客?
科举舞弊案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怎么还有人要对他不利?
他暗自咬牙。
本以为清荷姑娘只是寻常风月中人,没想到竟与刺客勾结。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