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道:“早听闻程济川忠直敢諫,正气凛然,没想到今日竟也与这……口蜜腹剑、败坏朝纲的奸佞之辈为伍!真是令人不齿!”
程砚舟本就对这群人满腹怒气,此刻闻言更是火冒三丈,驳斥道:“住口!尔等除了在朝堂之上结党营私、盘剥百姓,还会做什么?!”
“怀远为国分忧,殫精竭虑,不惜背负骂名!究竟谁是忠臣,谁是奸臣,一目了然!”
“岂容尔等在此顛倒黑白!”
那官员没料到程砚舟会如此乾脆利落、不留情面地维护陆临川,甚至反骂回来,瞬间涨红了脸,指著陆临川尖声道:“他……他蛊惑君心,目无尊卑!如何不是奸臣?!你如此维护他,我看你也是同党!也是奸臣!”
另一人立刻帮腔:“没错!奸臣已经自己跳出来了!陆临川是一个,还有程砚舟!”
程砚舟怒道:“满口胡言!无耻之尤!”
“哼!”又一人冷笑,“汝二人朋比为奸,狼狈为奸,行此祸国殃民之事!”
“我定要具本参奏,让陛下看清你们的真面目!”
陆临川发出一声清晰的嗤笑:“我们祸国殃民?”
“你们之中,谁在京城广置华屋美宅?谁在老家大肆兼併田產?”
“我朝官员俸禄几何,尔等心知肚明。”
“敢问诸位大人,你们那些远超俸禄的钱財、田宅,又是从何而来?!”
“是祖上积德,还是……巧取豪夺?”
“京师城外那数以万计、嗷嗷待哺的流民,有多少是你们家乡来的?”
“又有多少……是受你们这些『父母官』的盘剥迫害,才不得不背井离乡,流落至此?!”
“究竟是谁在祸国殃民?”
刚才还群情激愤的官员们瞬间哑口无言,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陆临川心中厌恶已极,实在懒得再与他们多做口舌之爭。
他拉起程砚舟的胳膊欲走,但在转身之前,还是停住脚步,冷冷地拋下一句:“送你等一句话: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说罢,他不再看那些官员一眼,与同样面带讥誚的程砚舟一同,昂首阔步,扬长而去。
“反了反了!”
“太狂妄了!”
“竟敢如此羞辱朝廷命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