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他打的不是末將的脸,他打的是您的脸,是咱们整个京营勛贵的脸啊!”
“他陆临川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从五品小官,就敢如此猖狂!”
“分明是没把您放在眼里!请国公为末將做主!”
“反了!反了天了!区区一个五品文官,也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如此撒野?!”郑杰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杯盘乱跳,汤汁四溅。
他喘著粗气,指著张盛:“你!给老子滚回去,告诉陆临川,要人就这些!”
“我备兵营就那几千人,他爱要不要!”
“不要就让他给老子滚蛋!再敢在营里放肆,老子让他竖著进来,横著出去!”
“国公息怒!国公三思!”范毅猛地站起身,急切道,“陆临川毕竟是奉旨行事,身边又有锦衣卫,此事闹大了,恐怕陛下那里……”
“闭嘴!”郑杰正在气头上,“你是哪头的?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
“此事本公自有主张!”
“坐下喝酒,再多嘴,休怪老子翻脸!”
范毅看著他那副油盐不进、蛮横到底的样子,只能无奈地嘆了口气,颓然坐回座位。
有燕国公撑腰的话,张盛又风风火火地跑回校场。
“陆学士!”他大步走到陆临川面前,“末將已经『请示』过燕国公。”
“国公有令:京营诸事繁杂,调兵不易!现下只能给备兵营这几千人马供您拣选!”
“您要是看得上,就请现在挑人!”
“若是看不上眼,嫌少嫌孬……那就请您先回吧!”
“等国公什么时候腾出手来,凑齐了人手,再劳您大驾光临!”
“不过,这时间可就说不好了,十天半月,或者三五个月,也未可知!”
这番话夹枪带棒,充满挑衅。
他身后那几个亲兵也昂首挺胸,狐假虎威地瞪著陆临川一行人。
校场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陆临川静静地听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治理军队,最重什么?
是令行禁止!是绝对的权威!
今日,若不能以雷霆手段压服这歪风邪气,日后还谈何练兵?
既然有人非要撞上来找死,那就用他的血,来祭这虎賁右卫的旗!
陆临川冷冰冰地看向张盛。
张盛莫名一悸:“陆学士还有何吩……”
“给我拿下!”陆临川的声音陡然转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