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皇上没来,也留在明德殿,还总关心主子吃药,这是皇上真心对主子好。”
席容烟看著手中的药碗,又低头喝了一口药汁,苦涩的味道溢满口腔,她想著別人总说一口喝完就不苦了,便也这样打算。
只是到底也不行,她喝了两口便受不住,乾呕起来。
玉竹忙去给席容烟净口,又给席容烟塞了颗酸梅,无奈:“您得一口一口喝还能喝些,您喝一大口就得吐出一半来,何必折腾呢。”
席容烟含著梅子,又看了看还剩下的半碗药,觉著这药本也没必要喝的,她头疼本也是装的,就让宝珠拿去倒了。
宝珠犹豫:“万一皇上知晓了怎么办?”
席容烟抬头瞧她:“偷偷倒在桃树下就是,这时候皇上不会来的。“
结果中午皇上就来了一趟,不仅亲自餵了席容烟喝了一碗的药,还罚她跟著他去宣政殿给他伺候笔墨。
席容烟站在皇上身边,一边研磨一边好奇的问:“皇上怎么知道臣妾没吃药?”
魏祁目光虽落在摺子上,余光处却在席容烟身上,淡淡的开口:“桃树下的药味儿还没散。”
席容烟暗道还该让宝珠用土给埋著,谁知道皇上的鼻子这么灵。
席容烟又小声问:“那补气血的可以吃药丸么?”
魏祁抿唇。
那补气血的药不仅仅是给席容烟补气血的,还是给她助孕的。
席容烟等了良久也没等到皇上再开口,心里忐忑不已,本是想著皇上该不会答应了,没想又听皇上低低的一句:“待会儿瞧你表现。”
席容烟这才忙低头认真研墨起来。
她还从未自己研墨过,没一会儿手就酸了,偏偏皇上用墨批註很快,她得时不时的加水研磨。
当皇上搁下笔的那一刻,席容烟也觉得如释重负。
魏祁握住席容烟的两只手指,看著她白净的指尖上沾染上了一点墨,异常的明显,便叫宫人拿来帕子来,一边细心的为席容烟將磨痕擦去,一边又抬起那双讳莫如深的黑眸看著面前有些委屈的人:“长记性了?“
看著人委屈,又心疼的抱著人坐在腿上:“朕是为著你身子好的。”
席容烟听著皇上温柔的声音,仿佛从前大哥劝她吃药那般,她微微侧头看向皇上:“臣妾不头疼了。”
说著她又揽著皇上的脖子靠在皇上的肩膀上:“臣妾真的好了,那每日两回的药就免了吧。”
温香软玉扑来,带著席容烟身上特有的暖香,声音又如鶯啼,魏祁手指抚在席容烟后背上,其实早妥协了。
不过是给她长长记性,往后別用称病来骗他。
他经不住她的骗,也当真担心她。
魏祁没说话,只是將人抱紧的动作已经让席容烟感觉到了他的心软。
席容烟知道皇上的话少,安安静静的埋在皇上怀里。
外头通传皇后来见皇上时,席容烟这才要从皇上的身上起来。
魏祁倒是鬆开了人,又低低对著席容烟嘱咐:“头疼的药可以不喝了,但朕待会儿给你送气血丸去,可不许不吃。”
“朕担心你。”
席容烟就忙点头答应。
魏祁静静看著席容烟这点头的模样,目光又落在她今日特意戴著的玉兰簪上。
看了半晌,又替她整理了衣裙,才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