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公交站台上。
几张寻人启事在风中哗啦作响。
最上面那张已经泛黄,失踪者照片是个咧嘴笑的婴儿。
唯一还有人气的是一家五金店。
老板躺在门口的摇椅上打盹,脚边趴著条瘦骨嶙峋的土狗。
狗耳朵陡然竖起来,对著马路对面的灌木丛低吼。
老板看了看对面的灌木丛,那里什么都没有。
於是拍拍大黄的狗头:“大黄,別叫了。”
这段时间东郊这块地方不平静。
连同狗都神经敏锐了。
大黄像是泄了气,突然又朝著另一个方向开始犬吠。
老板想著估计又没什么东西,但还是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穿著黑色短袖的年轻人。
老板眉头紧锁。
云城东郊,顾名思义,是云城东边的郊外,本来就没多少人,所以这里住了哪些人老板几乎都认识。
可这个年轻人他还真没见过。
这个时间点还敢来东郊?
又是一个好奇心重还不怕死的。
老板已经在心里默默给这个年轻人打上了標籤。
这个年轻人正是苏斩。
背著一个大大的旅行包。
这一路上,他都没见到人。
要么就是都走了,要么就是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个活人。
苏斩立马上前,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百元一包的烟,上前给老板散了一根:“老板,能聊聊吗?”
他並不抽菸,只是为了打听消息特意买的。
老板躺在躺椅上,手都没动了一下。
苏斩立刻会意,將整包烟都递了过去。
老板见此眼神微微一亮,伸手接了过来:“来打听最近东郊的事儿?”
“没错。”
苏斩点点头。
老板不急不缓的点了根苏斩给的烟,顺便还从苏斩给的那包烟中抽出一根来,递向苏斩。
苏斩摆摆手:“我不抽,你抽就好了。”
老板也没强求,深深吸了口烟,眯著眼睛打量苏斩:“小伙子,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这节骨眼儿跑来东郊,图啥呢?”
苏斩拉了张小板凳坐下:“听说这边出了些怪事,过来看看。”
“呵!”
老板吐出个烟圈,手指点了点马路对面那排紧闭的捲帘门:“看见没?原来这趟街有十二家铺子,现在算上我,就剩三家还开著。
上个月老刘家的五金店还开著呢,结果他家小孙子半夜哭闹,第二天一早……”
大黄狗突然又衝著巷子口狂吠起来。
“闭嘴!”
老板顺手抄起脚边的扫把扔过去,转头又对苏斩说:“要我说啊,你们这些外地来的小年轻,別总想著搞什么探险直播。”
苏斩从包里掏出瓶矿泉水递给老板:“你在这开店多久了?”
“十三年零四个月,从东郊还是一片荒地的时候就在这儿了。”
老板拧开瓶盖灌了一口,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最邪门的是啥不?所有丟人的家里,门窗都好好的,连条狗都没叫过。”
苏斩目光微动:“监控呢?”
“雪!全是tm是雪!就是黑白色乱动的马赛克!”
老板激动地比划著名:“异態肃清司在我家门口装了三个摄像头,结果每次出事那几分钟,画面就跟老电视没信號一样。”
大黄狗突然夹著尾巴钻到柜檯底下。
“又来了……每到中午这会儿,这畜生就躁得慌。”
老板的脸色也跟著变了,猛吸两口烟:“小伙子,听我一句劝,趁天亮赶紧走,这东郊的太阳啊……”
他抬头看了眼明晃晃的日头:“晒不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