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液池边的柳树下,程鶯鶯亲自挥著锄头挖坑。
泥水溅了她一身,华贵的凤袍沾满污渍,却丝毫没影响她的怒气。
“挖到了!”宫女突然喊道。
程鶯鶯抢过锄头往下砸,却听见“啊”的一声惨叫。
土里埋著的不是布偶,是个活生生的小太监,心口插著把匕首,匕首柄上刻著个“萧”字。
“杀人了!程皇后杀人了!”
不知何时围拢来的太监宫女们惊呼起来。
程鶯鶯嚇得魂飞魄散,刚要解释,就看见李承乾带著萧氏姐妹匆匆赶来。
萧如霜指著地上的尸体,哭喊道:
“陛下!您看!
程皇后不仅扎小人咒我们,还杀了伺候我们的小安子!”
小太监正是萧如霜宫里的,程鶯鶯看著那把刻著“萧”字的匕首,突然明白自己中计了,却怎么也说不清:
“陛下!不是本宫!是她们陷害我!”
“陷害?”
萧清荷冷冷地看著程鶯鶯,
“我们姐妹刚从陛下那里过来,怎么陷害您?
倒是您,为何偏偏在这时候来挖地?”
李承乾看著程鶯鶯满身的泥水和地上的尸体,脸色铁青的说道:
“程鶯鶯,你太让朕失望了!”
“来人,將程鶯鶯关进冷宫反省下。”
消息传到苏氏的长乐宫时,她正在临摹《女诫》。
笔锋一顿,墨滴在宣纸上晕开。
“皇后,要去求陛下开恩吗?”
贴身宫女轻声问道。
苏氏放下笔,望著窗外的雨:
“求也无用。程妹妹性子太急,落入別人的圈套是迟早的事。”
她早看出武詡的野心,也曾劝过程鶯鶯收敛锋芒,可那烈性子哪听得进去。
“那萧氏姐妹......”
“她们也不是善茬。”
苏氏拿起帕子擦了擦指尖,
“江南萧家在隋末时就出过三位皇后,手段比谁都高明。
只是她们没想到,武昭仪的网,连她们一起罩了进去。”
果然,不出半日,玉芙宫就出事了。
萧如霜晨起梳妆时,发现镜匣里多了只断手,手上戴著的银鐲子,正是程鶯鶯赏赐给刘嬤嬤的那只。
“是程鶯鶯的人!”
萧如霜嚇得瘫在地上,
“她要报復我们!”
萧清荷却盯著那断手的指甲。
修剪得整整齐齐,还染著蔻丹,根本不像做粗活的嬤嬤。
她心头一沉,刚要下令封锁宫门,就听见外面传来喧譁。
武詡带著禁军闯了进来,手里举著份供词:
“萧氏姐妹,你们勾结冷宫侍卫,谋害刘嬤嬤,还敢嫁祸程皇后?”
供词上是个侍卫的签名,说受萧清荷指使,杀了刘嬤嬤並砍下其手,意图嫁祸。
萧清荷看著供词上的笔跡,突然笑了:
“武昭仪好手段,连侍卫的笔跡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休要狡辩!”
武詡示意禁军动手,
“搜!把她们宫里的邪术证据都搜出来!”
禁军翻箱倒柜,果然在萧清荷的妆奩里搜出了扎满银针的布偶,上面写著武詡的名字。
萧如霜百口莫辩,只能哭喊著“不是我们的”。
就在这时,太监突然高唱:
“太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