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幕僚连滚带爬地跑出去，李治重新看向太宗的牌位，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容：

“父皇，看到了吗？

这就是您的好儿子！

为了偏袒自己的儿子，连您定下的规矩都敢改！

您要是在天有灵，就该让他......”

话没说完，牌位突然晃了晃。

李治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股寒意顺著脊背爬上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踉蹌著后退几步，撞在供桌上，才稳住身形。

看著那尊冰冷的牌位，他突然觉得一阵无力。

就算他能拿到詔书，就算他能坐上龙椅，又能怎么样？

难道要像父皇那样，夜夜被噩梦纠缠，被兄弟的鲜血惊醒？

不。

李治猛地摇头，將这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他不能输，绝不能输！

从他踏入这深宫的那天起，就没有回头路了。

与此同时，户部衙门里，李福正对著一份新的田契发呆。

“大哥，父皇这招太妙了！”

李禄兴冲冲地闯进来，手里还提著枪，显然是刚从演武场回来，

“这下看九叔还怎么蹦躂！

没有长幼之分，他想挑拨咱们俩爭储，这下彻底没戏了。”

李福放下笔，抬头看著弟弟兴奋的脸，眉头却微微皱著：

“二弟，你不觉得太突然了吗？”

“突然什么？”

李禄坐到他对面，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

“我看父皇早就该这么做了！

凭什么长子就一定得是储君？

要是长子是个草包，那天下百姓不就惨了？”

“可祖制......”

“祖制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李禄直接打断了他，

“祖爷爷当年不也打破了隋朝的规矩，才建立大唐吗？

只要对江山好，改改祖制又何妨？”

李福没说话，只是拿起那份田契，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墨跡。

他知道弟弟说得对，可心里总有种隱隱的不安。

父皇此举，看似公平，实则將他和李禄都推到了风口浪尖。

从今往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將被放大，任何一点差错，都可能成为对方攻击的把柄。

“大哥，你怎么了？”

李禄察觉到他的异样，收起了笑容，

“你是不是担心九叔会耍手段？

放心，有我在，他要是敢动歪心思，我一枪......”

“二弟！”

李福连忙打断他，声音压得很低，

“忘了娘的话了？”

李禄的脸瞬间涨红，低下头，嘟囔道：

“我知道......可他要是太过分......”

“再过分，也不能动杀心。”

李福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父皇废除旧制，是想让我们凭才干竞爭，不是让我们互相残杀。

我们要做的，是做好自己的事，让百姓安居乐业，让父皇放心，而不是整天想著怎么对付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