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郊外的军校。
年迈的李靖身著玄甲,站在演武场的高台上。
台下一群学员列成整齐的方阵,抬头看著这位年逾七旬的老將。
这所军校是大唐出资,李靖与程咬金等人一手筹建的。
旨在为大唐培养能征善战的將领,从这里走出去的学员,已有不少在安西、西州立下战功。
“今日操练骑兵衝锋!”
李靖看著下方的学员说道,
“都给我拿出真本事!大唐的边疆,將来要靠你们守护!”
学员们齐声应和,声震云霄。
可就在骑兵队准备牵马入场时,演武场的大门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一群锦衣华服的少年簇拥著个面色倨傲的少年郎,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少年是李承乾的远房侄子李不悔,其父曾因谋逆被贬,却仗著宗室身份依旧囂张。
身旁跟著的是程咬金的长孙程越,自小被宠坏,整日游手好閒。
还有户部尚书赵元楷的儿子赵磊、兵部侍郎刘林的儿子刘轩,皆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紈絝子弟。
“哟,这操练的阵仗,倒像是耍猴戏。”
李不悔用马鞭指著正在列队的学员,语气带著讥讽的说道,
“你们看那小子,握枪的手都在抖,还想当將军?”
程越跟著哈哈大笑,伸手就去扯一个学员的头盔。
“喂,把你这破头盔给我玩玩,我爹的盔甲比这好看百倍!”
学员涨红了脸,却不敢反抗。
这些人不是宗室子弟,就是重臣之后,身份尊贵,没人敢得罪。
李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步走下高台怒喝道:
“军校乃肃穆之地,岂容尔等喧譁打闹!
即刻归队,迟到者按律杖责二十!”
“杖责?”
李不悔挑眉问道,丝毫没把李靖放在眼里,
“李老將军,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陛下的侄子!
你敢杖责我?”
程越也梗著脖子喊道:
“我爷爷是程咬金!
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爷爷饶不了你!”
周围的学员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出声。
李靖气得手指发抖,却无可奈何。
这些孩子的父辈不是宗室就是重臣,牵一髮而动全身,若是严惩,定会引来朝堂非议。
可若是纵容,军校的规矩將荡然无存,其他学员也会寒心。
“罢了,”
李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
“今日暂且记下,明日起按时到校,不得再犯!”
可他的退让,却成了紈絝子弟们得寸进尺的理由。
接下来的日子,这群“捣蛋鬼”开始变本加厉。
训练时故意迟到,还带著点心茶水在一旁看戏。
骑兵演练时,偷偷在马料里加泻药,导致十几匹战马腹泻,无法训练。
更过分的是,他们竟嘲笑出身寒门的学员“泥腿子也想当將军”,还把学员的铺盖扔出营房。
程咬金得知消息后,气得提著铁拐杖衝进军校,找到程越,抬手就要打。
“你个小兔崽子!
老子教你保家卫国,不是让你在这儿丟人现眼!”
程越躲在李不悔的身后,哭喊道:
“爷爷!是他们先欺负我!
再说了,我是程家的长孙,將来要继承爵位的,用得著跟这些泥腿子一起训练吗?”
李不悔也上前帮腔道:
“程老將军,我们可是宗室和重臣之后,跟普通学员一起训练,已经够委屈了,他们还敢对我们不敬,难道不该教训?”
程咬金气得浑身发抖,铁拐杖在地上砸出深坑,却终究没捨得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