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获授何衔?”
“上士,你呢?”
“哈哈哈,老子可是少尉,比你高一级,还不快快行礼!”
“哼,你小子简直是鸿运当头啊!”
古晋新城尚在建设之中,就连王宫都还未启用,而率先投入使用的,却是军医院。
军衔制一经推出,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整个魏军中激起层层攀比的涟漪,人人皆佩戴军衔,相互攀比高低。
即便在这军医院內,亦未能免俗。
那些受了轻伤的士兵,面色红润,正美滋滋地吃著煮鸡蛋,喝著鸡汤,兴致勃勃地高谈阔论,唾沫横飞,场面热闹得如同集市。
然而,躺在病床上等待康復的重伤员们,却个个忧心忡忡,手中紧握著军衔,脸上却难见一丝喜色。
他们身体遭受如此重创,即便有了军衔,又怎能再重返军旅?
廖壳子左手死死攥著军衔,满脸愁云密布,右胳膊断手处传来的隱痛,丝毫无法掩盖他內心深处的恐慌。
“往昔受了伤,便只能回乡去种那百亩薄田,可老子著实心有不甘吶!”
廖壳子咬著牙,语气中满是愤懣:“老子从广西一路辗转至江南,又从江南远渡重洋来到婆罗洲,到头来却只落得100亩地,依旧是个遭人轻视的泥腿子。”
“这老天爷,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他这番话虽以低吼道出,却似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瞬间穿透整个病房,让所有重症伤兵的情绪愈发压抑沉重。
病房內阴冷的氛围,令路过的护士都不禁打了个寒噤。
忽然,一股暖风拂入病房,一队军装笔挺、虎背熊腰的士兵井然有序地步入,將整个房间挤得满满当当。
廖壳子等人正诧异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殿下——”
廖壳子在內的几位伤病员,顿时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这个引领他们逃过天京之变,还让他们积累了丰厚身家的年轻人,不正是魏王吗?
但见魏王身著一袭黑色绣金的圆领常服,剪裁精致,肩窄袖窄,贴合身形又不失透气,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之气。
徐煒这身服饰,可是耗费了三个月的精心製作,费高达五千块银元。
“本王来迟了!”
徐煒轻步走到病床旁,握住廖壳子的左手,神情凝重地嘆道:“你是廖壳子,是张扬的表弟,对吧!”
“大王!”廖壳子悲痛欲绝,泪水夺眶而出:“我已然成了废人,再也无法为您清剿叛逆了……”
徐煒並未言语,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作安慰。
他还不时地向其他病人点头示意,使得他们个个欢喜激动不已。
这座军医院融合了中西医疗之长,既能诊治风寒等常见病症,也能施行截肢手术以保障患者平安,乃是徐煒倾尽全力建立起来的第一家医院。
为了预防感染,他绞尽脑汁,钻研出了大蒜素:
具体做法便是將大蒜搅碎,而后通过蒸汽蒸馏的方式提取出来。
在消毒剂问世之前,这堪称最佳的消毒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