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方便后世的医道发展,也能更好的治病救人。
二一个,別看胡翊这身医术是从熟练度上肝出来的。
这些知识也需要后继有人,將来要把衣钵传承下去,才能更好的造福於后人。
他也不希望自己的一身本事,最后隨自己埋入黄土,好像曹操杀了华佗那样,一身的医术都失传了。
想到此处,胡翊便开口道:
“太医院的事我確有一些想法,不过如今要出门远行,暂时不作考虑。”
汪御医、张院判一听说有戏,已经是激动的很了。
立即起来躬身道:
“只要您愿意来带一批人,执掌太医院,这就是我们的福分了。”
胡翊摆起手道:
“这是后话了,不过目下就有些事要你们太医院帮个忙。”
胡翊开口说道:
“大明將有战事发生,你们也都知道了,最近朝野各处都在往北方运送物资。
我既然要到战场上去救治伤兵,手上懂医术之人自然是越多越好,这就需要从太医院临时抽调一批人隨我去到定西。”
胡翊说著话,一边观察著注汪、张二人的脸色。
张景岳便开口道:
“駙马爷,非是下官推脱,目下江西有瘟疫盛行,太医院要抽调些人过去。
因而,能调给您的人手不会太多。”
胡翊点著头道:
“有七八个也行,就普通的医士就可以。”
张景岳点著头道:
“如此要求並不算高,下官可以调拨十个人给您。”
胡翊挺高兴的,能要到十个人,此行他心里也就有了底。
別看只是太医院的医士,那也都是有些真本事在身的。
到了战场上,这些人所发挥出的效果是巨大的,胡翊很清楚这一点。
昨日的事传的很快,
附马爷妙手回春,仅用一日半时间,便治好了太医们一个多月无法解决的疾病。
令太子和皇后娘娘转危为安。
这无疑是对於胡翊医术最好的宣传。
宋濂昨夜正如胡翊所预料的那样。
一夜间翻来覆去,久久难以入睡。
毕竟胡翊的份量就摆在那里,他的诊断谁听了不心慌?
这下又有一日半治好皇后和太子病的手段,传的沸沸扬扬。
宋濂就更加惧怕起来。
教完大本堂的早课,他便来到詹事府大堂候著。
一见到胡翊,立即便起身相迎,
“駙马爷,您可算回来了。”
胡翊看这老爷子一脸的疲惫,两只眼袋肿泡泡的,里面都能塞下二斤瓜了。
他却故作不知,问宋濂道:
“宋师找我,有事?”
宋濂急忙说起道:
“駙马爷,我昨夜盗汗难眠,越发的沉重了。
今日只觉得昏昏沉沉,脑袋也不甚灵光,
早上在大本堂教习时,已是有些力有不逮。”
胡翊心说,这就对了。
一个人长期睡眠不好,体虚盗汗,昨日又被嚇了一顿,心神焦躁不安。
到夜里更加难眠,辗转反侧,
到了今日,他脑袋昏沉,觉得不甚灵光,这不就是熬夜加上精神紧张的副作用吗?
只不过是胡翊把压力给的太大,宋濂自己嚇到了而已。
但这在宋濂看来,就越发的不得了了。
他拉起胡翊来,便陪著笑,跟他商量起来。
“駙马爷,属下想跟您告几天假,您看?”
胡翊摇头道:
“宋师,太子的课时你推不得。
大本堂有那么多位皇子、公主也要教授,他们將来都要肩负起护卫大明之责,怕是干係比太子这边还要重。
还有啊,我这几日就要动身离去,文华殿辅助太子处置政事,也同样非你莫属。”
胡翊把他架到那里,故作为难的道: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你觉得哪件事能够拋舍开?
宋师,你閒不得啊!”
胡翊这么一说,宋濂就更急了,额头上全是汗珠。
他对著胡翊不停的作揖说道:
“駙马爷,您抬抬手,叫我少兼些差事吧,
求您了,属下再这样下去,也就两三年的光景了。
您就体谅体谅下属,给老朽一点休养的时间吧。”
宋濂立即找了个藉口说道:
“哪怕您批我一些假,养好了身子我再回来呢?”
看到宋濂在自己面前百般乞求,还找出如此之多的理由。
胡翊也就顺坡下驴,“为难”的开口道:
“喉,也罢!
朝堂不能没有宋师,就让宋师修养一段时日,再为朝廷做十来年的事。
真要是三四年就將宋师熬个油尽灯枯,陛下也不愿意,也会降罪於我的。”
胡翊说到此处,就略一琢磨,说起道:
“这样,宋师照样到大本堂去教课。
至於每日到文华殿辅政之事,身体允许便去,身体若是不好就告歇也就是了。
我將宋师在东宫的课时,先暂时削减,这两个月只上两堂课,待你身体痊癒了咱们再想办法恢復吧。”
胡翊这么一说,宋濂就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了。
宋濂的课时被削了,太子高兴的很,终於不用听这老榔子在耳边念叨了。
不仅如此,还能不伤和气的把此事给解决。
最后宋濂还要反过来感恩戴德,夸胡翊削的好,削的妙。
胡翊把这事儿也算是办圆满了。
至於太子答应要给自己送一件礼物,会是送什么呢?
可以期待一下。
隔了一日。
崔医士將酒精的成果奏报上来了。
这一次的效果確实惊人!
他共在大营中诊治了31名伤患。
这31人,被他分为三组,以试验不同度数的酒精效果。
最后的试验结果也都证明,那73度的酒精是效果最好的。
使用73度酒精的那11人中,半数以上的伤患,都是在涂抹酒精后的当日便结。
余下的人,隔一夜伤口也都结了。
酒精收治脓水、脓疮的效果,比大蒜素见效更快。
若是棘手一些的伤,大蒜素往往需要2-3日才可能结疝,而酒精的出现直接將这一疗程,缩短了至少一半时间。
既已验明了结果,胡翊立即去稟报给朱元璋知道。
听到这个消息后,朱元璋很振奋。
“好啊!”
“值此关键节点上,你將酒精造出,真是咱大明军卒们之福啊!”
朱元璋同时又开口说起道:
“你统领的承暉司,咱计划扩充到80人,咱要把检校数量再扩充一倍。
此次去定西,你自己也携带十名暗桩,护卫安全吧。”
胡翊知晓,这十名暗桩既是护卫他安全之人,也是皇帝安插在身边的眼线。
至於朱元璋扩充检校一事,其实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归德府和处州的事给他提了个醒,扩充检校数量就是为了更大范围的监察百官。
如今检校扩充一倍,便达到了五六百人。
照这样搞下去,老朱后面搞出一个独立的锦衣卫衙门出来,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朱元璋又说道:
“马长风他们也已接到旨意,直接押送处州物资,沿大运河北上,到时你们会遇上。
天德、伯仁、保儿他们三人上奏章,都要抢你到他们营中去当差呢。
你这个香饶饶也是时候出发了,至於跟在谁身边,到了定西自己抉择吧。”
朱元璋说罢了此事,便叫胡翊抽空到宫中校场去一趟。
“標儿给你准备了件礼物,你会喜欢的。”
胡翊帮朱標搞定了宋濂,朱標也將自己最喜欢的爱马送给了胡翊。
这匹马產自西域,通体玄黑,唯四蹄雪白,鬃毛又是赤红色。
三色马奋起马蹄,便如离弦之箭,不仅奔跑起来线条优美动人,速度更是奇快。
朱標將马韁交到胡翊手中,开口说道:
“姐夫,这匹马能昼夜兼行千里路,爹见它毛色奇异,取名为赤鬃黑狮子。”
朱標隨后又补充道:
“这本该是我日后成亲时,迎亲骑乘的宝马。”
这样一说,胡翊就知道马的珍贵了。
胡翊立即就摆起手来道:
“你的迎亲马,我怎么能要呢?”
朱標再一次把马韁塞到胡翊手中,然后说道:
“姐夫,既然是送你的礼物,你就牵著。
我成婚还需一两年呢,急什么。”
胡翊见到这匹马,那是真喜欢啊!
既然朱標厚赠,他也就“勉为其难”的把马收下了。
胡翊此行携带的太医院医士当中,本来没有崔医士。
但他坚持要去,並且再三请求,胡翊也就將其带上了。
朱元璋在宫中设宴,为女婿送行。
可惜李贞近日有要事在身,不在京中,不然胡翊还可以跟他请益一番,必定能够学到很多东西隨后胡家又聚在一起,送行胡翊北上。
两日后。
胡翊已经隨船队到达扬州,沐英隨行护卫。
他们此行押运著眾多物资,犹以药材为最,要从南京到扬州,经淮安、徐州北上到达开封。
元大都攻破后,幽云十六州算是彻底收回来了。
现又有华云龙在北京驻军,整条运河水路都已在大明的掌控之中。
水路畅通,这便省了胡翊不少事。
大概十日到了开封,又要从开封水陆並行,过洛阳、潼关前往西安。
那句古诗怎么说来著一一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从过了洛阳开始,一路到潼关,进入陕州。
胡翊算是见识到了这幅惨象,
路边的枯骨、倒塌的房屋,放眼望去除了荒草便是荒地—
人是一个也见不到,连鬼影都没有。
即便是偶尔途经一处村庄,村庄也早已是一片焦土。
附近多的是万人坑、千人坑。
这些死相可怖的百姓遗体们,便是元人在退出陕州前最后的杰作。
胡翊这一路上,见多了这样的情景。
断壁残垣间,唯有老鼠在游走著。
远处的山林中,时而传来几声猫头鹰悽惨的蹄叫声音。
还真是兴,百姓苦!
亡,百姓也苦啊!
“姐夫,从西安到定西,要走陇关道,大约还有五日的路程。”
这一趟押运下来,走了18日。
多亏有水运帮忙,要不然的话,绝不可能如此快捷。
眼看著距离定西沈儿峪,只剩下不到三百里了。
今夜,沐英便在六盘山脚下扎营暂歌。
胡翊却未想到,他们才刚刚扎营安歇,天色也已黑下了。
这黑夜之中,突然间便从远处出来一支彪悍的兵马。
来者大概五百来人,打的是明军的旗號,围住了沐英下寨的大营,霸道的叫起门来。
那为首的一將,乃是个坐在马上的彪形大汉,身穿狮子连环甲,威风凛凛,一串窜脸鬍鬚根根如同倒竖的钢针一般。
常遇春手使一桿加长加粗的巨型马类,往营寨前一立,如同炸雷一般的声音立即便喝起道:
“胡小子,快出来!
我乃你常叔常伯仁,快些出来,速速隨我去救人!”
常遇春似乎很著急,大嗓门反覆叫著,又喝道:
“快快出来!胡小子,倒是快快出来啊!”
“你若是救下那位將军的命,你常叔我给你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