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声音也不在少数,尤其是一些自认为条件优越却未被录用的求职者,他们在网络上搜索著录取者的各种信息,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找出所谓的“黑幕”。
当然,更多的还是看热闹的围观群眾。
有人调侃:“未来人是不是发回来太多资料,特古所看不过来了?”
“说不定招进去的人,以后要直接跟未来人对接?”
网络上的言论並没有影响到钱深他们的工作。
如今,隨著时间的推移,钱深的工作逐渐步入正轨。
每天早晨八点半,阳光轻柔地洒在特古所大楼上,钱深准时刷卡进入大楼。
乘电梯到三楼,在工位前坐下,打开电脑,登录內部系统。
扫描仪,校对软体,古籍副本,资料整理,日復一日地重复著相同的流程。
组里分配的任务大多是基础性的文献整理,偶尔会涉及一些尚未公开的档案,但內容並不出奇,大多是地方志,奏摺抄本或民间笔记的残卷。
午休时,新人们依旧会聚在一起閒聊,话题从最初的兴奋逐渐转向日常琐事,食堂的菜色,加班时长,某某研究员的八卦。
偶尔有人提起“修正事件”,但很快就会被其他话题淹没。
毕竟,对於他们这些刚入职的新人来说,那些事情太过遥远。
钱深渐渐习惯了这种节奏,工作枯燥但稳定,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著。
一天下午,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线,落在泛黄的纸页上。
钱深像往常一样整理著一批明代地方志的扫描件,逐页校对系统自动识別的文字。
大多数內容都很普通,田赋记录,灾异匯报,地方官员的任免名单,这些文字在他眼中已经变得有些乏味。
直到他翻到一份附录。
那是一份手抄的《天象异闻录》,字跡潦草,夹杂著大量民间语。
记录者自称是万历年间某地的私塾先生,文中描述了一场“星陨如雨”现象。
“是夜,有星坠於城西十里外桑林,其色翠碧,落地不灭,乡民寻至见一石,仅巴掌大小,厚约半寸,其色青碧,触之冰凉,叩之錚錚如金铁,次日,里正闻讯而来,以锦袱裹之,星夜送官。”
钱深逐字逐句地读著这段文字,並没有在意,这类记载在明代方志中时有出现,多被归为“祥异”或“灾变”。
但出於习惯,他还是点开了系统的“事件关联”功能。
输入关键词后,屏幕上跳出十余条记录:
宋代《梦溪笔谈》:“元祐年间,天降碧石,方不逾掌,夜有微芒”。
《汉书》:“阳朔元年,青石坠於东郡,太守封而献之”。
最早的记载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的竹简,某位方士在笔记中提到“天降碧玉”。
这些记载相隔数百年上千年,散落在不同朝代,不同地域的文献中,描述却隱约相似,都是翠绿色的不明坠落物。
只是这些记录中的联繫並不强烈。
翻找了一下,基本都是寥寥几语的记载,既没有详细描述,也没有后续根据规定,他还是在这部分內容上標註了一下,然后上传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