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过黄石堡斑驳的堡墙,呜咽之声不绝,更添几分边塞荒凉。
简陋的石屋外,
一位身著玄阳宗內门青色道袍的青年,手持一枚莹白玉简,神色肃然。
他身形挺拔,袖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目光如炬地望向石屋內步出的身影。
“魏师弟,宗门法旨,特来徵召於你。”
青年声音清朗,清晰地落入魏凡耳中。
魏凡闻声而出,一身洗得发白的玄阳宗內门青袍,身形却站得笔直。
他目光落在青年手中的玉简上,心湖深处骤然掀起波澜,面上却沉静如水,恭敬地躬身一揖:“师兄亲至,不知有何示下?”
那名青年微微頷首,將手中那枚散发著淡淡灵光的徵调令玉简递向魏凡,正色道:
“魏师弟此前於寒铁矿山立下大功,力诛数名邪修,其功绩宗门已详录在册。
经执事长老堂合议,特再次徵调於你,前往寧阳郡镜州城驻守三年。
此去,除戍守之责,更需暗中查探炼尸宗余孽踪跡,追索其炼尸源头,以绝后患。
此令,你可愿领受?”
宗门调令,终於来了!
沈师兄,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魏凡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如岩浆般在魏凡心底奔涌,几乎要衝破胸膛。
说实话,
这段时间在前线日日枕戈待旦,
炼气修士陨落如雨,就连筑基期的师叔都有折损,
这黄石堡早就成了修罗杀场,
能够调离这里,无异於绝处逢生!
魏凡强自按捺住翻腾的心绪,面上愈发恭谨,双手接过那枚犹带温润灵气的玉简,深深一揖到底,声音更是斩钉截铁:
“宗门法旨,弟子魏凡,莫敢不从!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善。”
青年见魏凡应允得乾脆,面上露出一丝讚许的笑意,隨即补充道:
“徵调令既下,我的使命便算完成。
此外,宗门体恤此任艰险,特增派三名外门弟子,供你驱策调遣。
算算时日,约莫半月之后,便会抵达黄石堡与你匯合。”
“还有三位同门相助?”
魏凡心头微动,暗忖人手倒是比预想的多些。
他再次躬身,言辞恳切的说道:“师兄一路奔波劳顿,风尘僕僕,不如进屋稍歇,容师弟奉上一盏清茶,略表心意?”
“师弟心意,愚兄心领了。”
青年摆了摆手,袖袍带起一丝清风,“值此战事胶著之际,调令繁重,片刻不得耽搁,尚有数枚徵调令需即刻送达他处。魏师弟切记,你需在两个月內,带领三位同门抵达镜州城,万勿延误期限,否则宗门法度森严,恐生枝节。”
“谨遵师兄教诲,弟子定当准时抵达。”魏凡肃然应道。
那青年不再多言,微微頷首。
旋即身形一晃,足下生云,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倏忽间便消失在黄石堡苍茫的天际尽头。
魏凡佇立原地,目送那道遁光彻底融入远空,直至再也寻不见一丝痕跡,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低头,凝视著掌心那枚散发著柔和白光的玉简。
指尖感受著其上流转的微凉灵力,魏凡深深吸了一口黄石堡凛冽的空气,
方才转身,
步履沉稳地回到石屋之內。
“吱呀——”
沉重的石门被重新关上,
魏凡径直走向青色蒲团,盘膝坐下,將纷杂心绪尽数压下,凝神静气,
一缕神识如涓涓细流,探入手中的徵调令玉简之中。
玉简內蕴藏的讯息如画卷般在识海中展开:
“驻守镜州城,为期三载……”
“暗查邪修踪跡,追索炼尸源头……”
“……镜州城驻守弟子,已有三人莫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恐已遭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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