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我待,需早做准备。”
魏凡眼中精光一闪,思路瞬间清晰,
“雷火符消耗殆尽,须得补充。先前诛杀邪修所得,那些於我无用或品阶略低的法器、符籙、丹药,也需儘快出手,换成灵石或急需之物。”
主意已定,魏凡不再耽搁。
他先是前往黄石堡核心所在的议事大殿,寻到坐镇此地的孙长老报备调令之事。
听闻魏凡竟在战事吃紧之际被调往寧阳郡镜州城,
那位素来威严的孙长老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旋即恢復如常。
他並未多问,只是依照宗门规程,查验了徵调令玉简,便在魏凡的身份玉碟上烙下离营印记,手续办得乾脆利落。
“此去路遥,邪氛诡譎,魏师侄务必谨慎行事,保全自身为上。”临別前,孙长老破例提点了一句,声音低沉。
“弟子谨记长老教诲。”魏凡躬身谢过,心中微暖。
离开肃杀凝重的议事大殿,魏凡立时掐诀,一道精纯的“御风术”灵光环绕周身。
他足下轻点,身形如离弦之箭,御风而起,朝著庆安城內一处规模颇大、信誉卓著的坊市疾驰而去。
战火炽烈,庆安城坊市却比往日更为喧囂。
修士云集,气氛紧张而热切。
法器铺、符籙阁、丹药坊前,人流如织。
接连几日的大战,坊市中符籙、丹药、法器的价格可以说是水涨船高。
魏凡找了几家看上去还算靠谱的百年店铺,
將手中积攒的一些对自己价值不大的符籙、法器等全部出手,
细细一算,竟然直接就有近千块灵石进帐。
不过,
魏凡又费了不菲的灵石购买了一批製作雷火符的原材料以及一些上品的符籙、丹药等。
一番精打细算下来,近千灵石如流水般去,换来鼓鼓囊囊一储物袋的物资。
细细盘算,竟还略有些盈余。
魏凡心中稍定,不敢在坊市久留,迅速御风而起,化作一道灰色遁光,径直返回了黄石堡那间熟悉的石屋。
石门紧闭,禁制开启。
魏凡心无旁騖,將全部心神沉入修行与制符之中。
石屋之內,唯有法力流转的微鸣与符笔划过符纸的沙沙声。
……
十几天后,
青蒙蒙的光晕在简陋的石屋內流转,是聚灵符全力运转的痕跡。
魏凡盘坐於那方古旧的青色蒲团之上,五心朝天,双目微闔,心神沉入丹田气海。
气海之中,原本平静的法力此刻如江河奔涌,波涛激盪。
精纯的灵力自四肢百骸匯聚而来,在《青帝御剑诀》的引导下,化作一股股坚韧的洪流,一遍遍冲刷、拓展著体內那些细微而坚韧的经脉关隘。
每一次衝击,都伴隨著经脉微微的胀痛与撕裂感,
魏凡眉头紧锁,汗珠自额角渗出,
却始终紧守灵台一点清明,引导著法力洪流,
朝著那道无形却真实存在的壁垒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衝锋。
“轰隆!”
仿佛体內响起一声只有他自己能感知的惊雷!
积蓄已久、凝练如汞的法力洪流,终於在某一个临界点,以沛然莫御之势,悍然衝破了那层坚韧的阻碍。
剎那间,
气海猛地扩张,周身经脉豁然贯通!
一股远比之前强横、精纯的气息自魏凡体內轰然爆发,充斥於整个石室。
石壁上微尘簌簌落下,空气似乎都为之凝滯了一瞬。
“炼气八层!”
魏凡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湛湛。
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
这十数日血战边关的经歷,绝非仅有凶险。
生死边缘的搏杀,极大地淬炼了他的意志与斗法经验,更使得气海中的法力在反覆消耗与补充中变得愈发凝实精纯。
此番闭关,辅以珍贵的聚灵符与上品丹药之力,
厚积薄发之下,终是水到渠成,
一举踏入了炼气八层!
当然,
这十余日间,魏凡並非一味枯坐苦修。
每天还会费一两个时辰製作雷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