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时安排的安全屋,钱老早就在那里等著了,看到所有人都安然无恙,他那颗悬著的心才总算落了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钱老挨个拍了拍棒梗和阎解放的脑袋,又关切地看了看冉老师,这才把姚爱国拉到一边。
“到底怎么回事?绑匪呢?”
姚爱国摊开手,將那枚纽扣放在钱老面前。
钱老拿起纽扣,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总参特勤……”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著一丝震惊和不解,“是徐建军的人?”
“恐怕不止是他的兵那么简单。”姚爱国摇了摇头,把仓库里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钱老听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到底想干什么?先是绑人,再是救人……这唱的是哪一出?”
“钱老,他不是绑匪。”姚爱国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他更像是绑匪的『买家』。”
“他从绑匪手里,把人质『买』了过来。”
“然后,再把这个人情,卖给我。”
钱老一愣,隨即明白了姚爱国话里的意思,后背瞬间升起一股寒意。
好深的算计,好狠的手段!
为了卖一个人情,竟然敢策划这么大的事情,把一个项目负责人的亲朋邻里都牵扯进来。
这个徐建军,是疯子不成!
“他这是在向我们示威!”钱老一拳砸在桌子上,“他是在告诉我们,他有能力搅乱一切,也有能力平息一切!”
姚爱国点了点头,心情沉重。
“没错,他还在告诉我,没有他,我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护不住。”
这份人情,太重了,重得烫手。
但正如徐建军所料,姚爱国不得不接,还得捏著鼻子认下来。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孙兵接起电话,听了两句,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捂著话筒,对姚爱国说:“姚工,是……是徐將军的秘书打来的。”
来了!
姚爱国心里骂了一句。
这老狐狸,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这么快就来收帐了。
“他说什么?”
“徐將军说,为了庆祝您的邻居们平安归来,想请您明天晚上八点,去北京饭店吃个便饭。”孙兵的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绑了人家的邻居,还大张旗鼓地请人家吃饭庆祝?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鸿门宴啊这是!”钱老气得鬍子都翘起来了,“不能去!这小子没安好心!”
姚爱国却平静地从孙兵手里接过了电话。
“麻烦你转告徐將军。”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一定准时到。”
掛断电话,钱老急了。
“爱国!你糊涂了!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钱老,您觉得我现在还有得选吗?”姚爱国苦笑一声。
“他把人毫髮无伤地还给我,现在又摆下宴席,我如果不去,就等於当面撕破脸。”
“到时候,他这条『恶犬』,谁知道会咬向谁?”
钱老哑口无言。
他知道姚爱国说得对。
徐建军已经把棋下到了这一步,姚爱国除了当他的“座上宾”,別无选择。
“那你……万事小心。”钱老最终只能嘆了口气,“我会在外面安排人接应你。”
……
第二天,姚爱国先是把冉老师他们安顿回了四合院。
院里的人看到失踪的五个人都平安回来了,悬著的心总算放下,整个院子都跟过年一样热闹。
傻柱抱著媳妇儿,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三大妈拉著阎解放的手,左看右看,生怕少了一根头髮。
秦淮茹虽然心疼棒梗吃了苦,但看到儿子平安,也是念了半天的佛。
所有人都围著姚爱国,一口一个“姚工有本事”,“咱们院里的主心骨”。
姚爱国只是笑著,挨个安抚。
他知道,这次能化险为夷,不是因为他姚爱国有多大本事,而是因为另一个更可怕的人,想让他欠下这份人情。
安抚好眾人,姚爱国换了身乾净的衣服,独自一人前往北京饭店。
晚上八点,他准时出现在了约好的包间门口。
推开门,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徐建军正一个人坐在桌边,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还有一瓶没开封的茅台。
他穿著一身便装,那股子军人的煞气收敛了不少,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邻家长辈。
可姚爱国知道,这副皮囊下面,藏著一头隨时能择人而噬的猛虎。
“来了?坐。”徐建军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平淡得像是招待一个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