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深吸一口气，强压著怒火继续说道：“现在有个办法，能让你不至於身败名裂，在厂里还能有口饭吃，就看你能不能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杨超一听，赶忙抬起头，眼中满是急切与希冀：“叔，您说，只要能解决这事儿，我什么都愿意做。”

杨厂长冷哼一声，把李怀德和许大茂商量的方案又详细复述了一遍，语气愈发严厉：“听到了吗？把吃回扣的钱全部吐出来，一分都不许留，在全厂职工大会上好好给大家道歉。供应工厂那边，你自己去搞定，让他们补货、赔偿损失。要是办不好，你就等著捲铺盖走人，甚至去吃牢饭吧！”

杨超面露难色：“叔，他们肯配合吗？

杨厂长气得又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来：“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想办法去哄、去求，隨你便！你已经没得选了，这是你唯一的退路！”

杨超咬咬牙，狠狠地点了点头：“叔，我明白了，我一定想尽办法搞定他们。”

杨厂长看著杨超，眼神中既有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又有一丝担忧：“你最好说到做到。这事儿要是再搞砸，我可就真的无能为力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后果吧。”

杨超低著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叔，您放心，我肯定全力以赴，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杨厂长挥挥手，疲惫地说道：“行了，赶紧去办吧。这两天就把事情落实好，別拖拖拉拉的，每一步都隨时向我匯报。等这件事情压下去了，我会走动下关係，调你去下属单位。”

事情很快被压下来，许大茂又过上了悠哉游哉的生活。

这天许大茂正在办公室里看著报纸，享受著这难得的愜意时光。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急促地敲响。

“进来！” 许大茂头也不抬地说道。

李怀德走了进来，手里拿著一份文件：“许老弟，你要高升了！”

“李哥，您別开玩笑了，这时候哪有心思打趣我。什么高升，我怎么听不懂？”

李怀德笑著將文件递到许大茂面前：“真没跟你开玩笑，你看看这个。”

许大茂接过文件，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份调令，不调他工业部技术研处担任处长的通知。

“李哥，这…… 这是真的吗？我怎么就突然要去工业部技术研处当处长了？”

李怀德哈哈一笑，坐了下来，说道：“当然是真的。你啊在轧钢厂时间待久了，不知道你自己在上面的分量。別的不说，就你在军工部的那些成绩，谁敢不重视？”

许大茂其实是不想往工业部凑的，就自己这小卡拉米，在工业部根本就不算什么，哪有在轧钢厂来的舒坦？不过上级单位的调令都下来了，自己也不能表现的不乐意：“那我明天就去工业部报到。”

“许老弟，你在技术研发处可得照顾下老哥哥我。”许大茂到了技术研发处，那手上的项目可少不了，稍微照顾下那可都是政绩。

“李哥，您这说的哪里话，我还得多谢你在轧钢厂的照顾呢，只要有合適的项目我肯定会照顾的。”

李怀德满意地笑了笑：“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许老弟，你到工业部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下我老丈人，他在工业部还算说的上话。”

“李哥，那太感谢您了！”

许大茂技术什么的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唯一的短板就是背景不够硬，想要靠著技术往上爬难度是可想而知的，现在李怀德伸出的橄欖枝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李哥，您这份情我记下了。以后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您儘管开口，我绝不含糊。”

“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这些见外的话。你在工业部发展的好，对大家都有好处，这是和则两利。”

隨后李怀德给许大茂讲了下工业部的派系关係，许大茂听得十分认真，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不能进了工业部不知不觉就得罪了人，那就见鬼了。

“许老弟，工业部这几位部长，那可都是关键人物，你得好好了解一下他们之间的关係，这对你以后开展工作至关重要。”

“先说张部长，他主抓技术研发和创新这一块，你现在去的技术研发处就归他管。他这个人呢，性格直爽，眼里揉不得沙子，要是你在技术上能让他信服，他会非常欣赏你，甚至会主动为你提供资源和支持。但要是在技术问题上弄虚作假，被他发现，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他不参与部里面的派系之爭，属於中立派。”

李怀德接著说道：“我老丈人那一派系，主要负责行政事务和人事安排，在工业部里人脉极广，根基深厚，各个派系都给他几分面子。”

“最后就是老杨背后那一派系了，他们这一派系主要都在生產方面，是实干派。虽然平日里行事低调，但在工业部的一些重大决策上，也有著不容小覷的话语权。”

李怀德继续说道：“这几大派系之间，表面上相安无事，实则暗流涌动。每次涉及到重大项目和人事变动，各方都会暗暗较劲。你去了技术研发处，肯定会被捲入其中，所以行事一定要谨慎。”

许大茂微微皱眉，问道：“李哥，那你觉得我该如何与这些派系打交道呢？”

李怀德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张部长那边，你就专注於技术研发，用实力说话，只要能拿出亮眼的成果，他自然会支持你。我老丈人那一派系，我会帮你维持好。至於老杨背后的派系，跟你关係也不大，不跟他们有什么衝突就行。”

“好嘞李哥。”

又和许大茂聊了几句，李怀德准备起身离开：“大茂，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办公室了，晚上小食堂我给你安排一场送行宴。”

许大茂感激地看著李怀德，说道：“李哥，这不合適吧？”

“说什么呢，咱们兄弟之间就別这么客气了。你到工业部那边好好发展，以后有机会咱们互相帮衬著。”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许大茂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