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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146二哥回家,满腹疑问,震惊与酸涩

第147章 146.二哥回家,满腹疑问,震惊与酸涩

十一月,魔都的空气里裹着湿冷的刀子。梧桐叶枯黄飘落,渐渐光秃的枝桠刺向灰蒙蒙的天。

街巷里弄,日头下难得地摆开了一颗颗青帮白叶的大白菜——这些是刚从北方调运来的稀罕物,并非本地菜。

本地没有冬储大白菜的习惯,也没有这个条件,本地的大白菜集中上市要等到来年的三到五月份。

因为是调运菜,供应紧俏得很,副食品店门口常排着长队,凭票购买,每家每户一次也只能买上三两颗。

“这点菜,腌点盐齑菜顶顶好,烧汤、过泡饭有点咸鲜味道。”

弄堂里的主妇们互相招呼着,交流着经验。

白菜数量有限,阵仗便不大。

墙角边、窗台下,摆开一只只洗刷干净的搪瓷盆或小号的陶坛。

女人们系着围裙,蹲坐在小竹凳上,手里菜刀“笃笃”地切着菜帮子。空气里飘着生白菜的青涩气和粗盐粒的咸腥。

切好的菜丝铺在竹匾里,摊在吝啬的冬日阳光下,等着收干些水汽,再仔细地一层菜一层盐,用力压进坛里。

这一小坛咸齑菜,就是普通人家对付漫长冬季汤水里的一点念想,分量不多,却也金贵。

阳光明也随了这个景。

筒子楼二零三室地方不大,他还是在床底下塞进了一只深棕色的粗陶坛。

自从搬到家属楼居住,他已经和家里分户,有了独立的户口本。

这样操作,分发票证和日常购物能多占些便宜。他自己不在意这些,但姆妈和大嫂却算得很清楚,绝对不会让家里吃亏。

起早排了队,凭票买了两颗定额的大白菜回来。

菜刀在案板上响了一阵,切好的菜丝堆了小半盆。他往坛子里铺了一层菜丝,撒了把盐,然后重复操作,腌了一坛子盐齑菜。

这坛子“盐齑菜”,于他而言,就是个应景的摆设,或是必要时拿出来证明自己“随大流”的道具。

那股子腌透了的齁咸味儿,他实在提不起兴致。

回望刚过去的整个十月,脚步匆匆,人情交织。

十月的第一个星期天是家人庆祝,第二个星期天是圈层聚会。

约定的时间刚到,楼道里就响起了脚步声和谈笑声。

章伟强打头,依旧是那件熨烫得一丝不苟的浅灰色“的卡”衬衫,领口紧扣,黑框眼镜后的目光温和带笑。

他身后跟着财务科刘金生,脸上带着和气生财般的笑容。

房管科韦鸿宇,肚子微腆,头发油亮,干部派头十足。

劳资科郎天瑞,人精瘦,眼神活络。

保卫科王卫东和采购科周解放,这两位转业军官出身的科长,腰板挺直,行动间带着军人的利落。

清车间主任陈国强嗓门最大,风风火火。

后整车间主任李铁民则未语先笑,透着股油滑的热络。

“小阳,恭喜乔迁啊!新家蛮清爽!”章伟强笑着递上一个网兜,里面是两瓶贴着红色标签的“泸州老窖”特曲,瓶身上还系着红丝带。

“章主任太客气了,快请进。”阳光明接过酒,侧身让客。

其他人也纷纷递上带来的“心意”。

刘金生的“七宝大曲”,韦鸿宇更精致的“西凤”,郎天瑞的“竹叶青”加一大包高桥松饼,王卫东的牡丹烟和周解放送的“汾酒”,陈国强嗓门洪亮拍下的“古井贡”,李铁民则提着一兜子天津鸭梨和两包糕点。

小小的外厅顿时被酒香、烟味和水果的清香填满。

各式各样的酒瓶在八仙桌一角堆成了小山,西凤、泸州老窖、汾酒、古井贡、竹叶青……几乎囊括了当时市面上能叫得出名号的好酒,无声地诉说着来客的分量和这场聚会的“规格”。

阳光明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心里却明白,这些“不轻的礼”,既是人情,也是对他这个新晋秘书的某种衡量和投资。

菜肴依然是阳光明“托朋友”弄来的硬菜唱主角。

金火腿唱主角,芋艿炖火腿入口即化、油脂丰腴醇厚的口感,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陈国强连吃几块,大呼过瘾,借着酒意,嚷嚷着要和阳光明“切磋切磋”酒量。

阳光明不卑不亢,稳稳接住,一句“不能弱了我们赵厂长一向最看重的士气”,里藏针,既给了面子又亮明了立场,引得大家高声喝彩。

酒过三巡,气氛越发融洽,这场聚会,所有人都尽兴而归。

十月的最后一个周日,阳光明新家的热闹,换成了青春的面孔和纯粹的笑语。

他把经常聚会的同学们都请了过来:爽朗热心的邬宏涛、内向实在的蔺书楠、精明干练的采购员吴恺、帅气的高干子弟谢飞扬、落落大方的冯向红、还有纯净懵懂如清泉的林见月。发小严俊自然也早早到了。

筒子楼狭小的空间被年轻人的活力塞得满满当当。

大家都没空手。

邬宏涛带了中药店的梨膏和家里腌的雪里蕻;严俊带来了副食品店内部才能买到的鸡蛋糕和一小包芝麻酥。

吴恺贡献了厂里发的“万年青”饼干和山楂片;谢飞扬和冯向红带了“大白兔”奶和水果硬。

林见月则带了一小罐自家做的桂藕,晶莹剔透,甜香扑鼻;蔺书楠也拿出了自己炒的南瓜籽。

阳光明依然是“大手笔”。

栗子仁的甜香首先征服了众人。

接着是酒香四溢的醉鸡,皮色油亮的咸水鸭,还有肥瘦相间的腊肠。

这三样硬菜如同重磅炸弹,让谢飞扬直呼:“光明……你这是……打劫了食品店吧?”

饭后,阳光明领着大家在家属院里转了转。

灰扑扑的筒子楼,狭窄的公共走廊堆着蜂窝煤和杂物,水房门口排着队,空气中飘着各家各户饭菜的混合气味。

这拥挤嘈杂、充满烟火气的工人生活图景,对谢飞扬、冯向红、林见月他们来说,是新鲜而真实的另一个世界。

“这就是厂里分给你的房子?蛮好的,一个人住自在。”谢飞扬打量着,语气带着干部子弟特有的从容。

“就是小了点,这么多人转不开身。”冯向红笑道。

林见月好奇地打量着楼道里斑驳的墙壁和各家门口晾晒的衣物,清澈的目光里带着探究。

她走在阳光明身侧稍后的位置,偶尔目光相遇,便像受惊的小鹿般迅速垂下眼帘,白皙的耳根悄然泛红。

邬宏涛和吴恺对家属院的兴趣很大,话里话外都是羡慕,东张西望,评论着筒子楼的住房环境。

严俊和蔺书楠的话不多,安静地跟着。

“下午店里还有点事,得先走了。”邬宏涛看了看他那块半旧的“上海牌”手表,有些歉意地对阳光明说。他在中药店工作,休息日也经常有工作安排。

“我们厂里下午也有个学习会,不能缺席。”吴恺接口道,他是采购员,时间也不完全自由。

谢飞扬和冯向红倒没什么事,但见邬宏涛和吴恺要走,也便说:“那我们也差不多回去了,下次再聚。”林见月自然跟着冯向红。

阳光明理解地点点头:“工作要紧。今天就是请大家来认认门,以后常来。”他把大家送到家属院门口。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吹过。

“光明,再会!新家蛮灵光!”邬宏涛跨上他那辆“永久”,叮铃铃按着车铃。

“再会!下次还想尝尝你的手艺!”吴恺也笑着挥手。

谢飞扬、冯向红和林见月一起离开。

林见月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阳光明还站在院门口,高大的身影在灰蒙蒙的家属楼背景下显得格外挺拔。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也抬眼望了过来。隔着渐渐稀疏的人影,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林见月心头一跳,慌忙转回头,快步跟上冯向红,辫梢的红头绳在风里轻轻跳动。

严俊内向地笑笑,低声和阳光明道了别,也转身离去。

这次同学聚会之后,阳光明的新家才算是彻底清静下来。

……

十一月的风,带着深秋的凛冽,一阵紧似一阵地灌进石库门的天井。

青石板上残留的湿气,踩上去有些打滑,弄堂里飘荡着煤球炉子呛人的烟味。

前楼的窗户紧闭着,却挡不住那股弥漫在空气里的焦灼期盼。

自打进入十一月,张秀英数日子的声音就没停过,像上了发条的钟摆。

“耀耀快回来了,该晒的被子要晒透,要絮得再厚实些……”

她嘴里念叨着,手上不停,把那些拆洗翻新、塞得鼓囊囊的旧被又一次摊开来拍打。

阳永康坐在专属的竹椅上,烟卷捏在手里,烟头的火星明明灭灭。

他很少说话,但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五斗橱上那只马蹄钟,听着那“咔哒咔哒”的走时声,仿佛那声音能丈量出儿子归家的距离。

连最闹腾的壮壮,似乎也感受到了大人们不同寻常的气氛,难得地安静趴在奶奶脚边,小胖手揪着张秀英的裤脚。

终于,在阳光耀预计动身的前两天,一封薄薄的电报,像一片承载着巨大希望的羽毛,飘进了石库门。

“姆妈!电报!东北来的电报!”李桂捏着那张小纸片,声音尖利地冲进前楼,脸上是混合着激动和紧张的潮红。

一家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张秀英几乎是扑过去抢过电报,手抖得厉害,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着:“十六号下午三四点抵沪。”

“十六号下午三四点!正好是星期天!”李桂迅速反应过来,声音更高了,“好日子!正好是休息日!”

“十六号……十六号……”张秀英反复念叨着,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总算有个准信了……明明,你要记牢,是十六号下午三四点,火车站!”

“晓得了,姆妈。”阳光明沉稳地应道,目光扫过电报上那行简短的铅字。

他注意到电报的落款是“耀”,看来二姐香梅那份探亲假,最终还是被二哥独占了。

一丝复杂情绪掠过心头,但很快被即将团聚的期待压下。

十六号这天,石库门阳家弥漫着一种近乎节日的躁动。

午饭比平日提前了大半个钟头。

饭桌上,张秀英几乎没动筷子,一个劲儿地催促:“明明,快点吃,吃饱点好有力气蹬车子。火车不等人,要早点去候着!路上当心点!”

“晓得了,姆妈。”阳光明加快速度扒完碗里的饭。

李桂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阳光辉则闷声检查着倚在门边的那辆簇新的“永久”牌二八大杠,用一块半旧的纱,把本已锃亮的车架和镀铬的车圈又细细擦了一遍。

“车子擦得再亮有啥用?路上灰大得很。”李桂嘴上说着,眼睛却忍不住瞟向那辆新车,带着点自豪。

“早点去,占个好位置,一眼就能看到耀耀出来。”

张秀英又一次叮嘱,目光殷切地落在小儿子身上。

阳光明穿上那件洗得发白但熨烫平整的藏蓝色“的卡”中山装——这是他最体面的“干部装”。他理了理领口,推起自行车。

“姆妈,阿爸,阿哥,阿嫂,我走了。”他跨上车座,脚下一蹬,崭新的链条发出清脆悦耳的转动声。

自行车灵巧地穿过狭窄的弄堂口,汇入了星期天午后略显稀疏的人流。

深秋的上海,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叶子落了大半,枯黄的叶片打着旋儿被冷风卷起。

阳光明奋力蹬着车,深秋的凉意扑面,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热切。车轮碾过马路,偶尔压到松动的石板,发出“咯噔”的轻响。

他脑海里反复勾勒着二哥的样子,信里那些诉苦的字眼,让他做好了见到一个憔悴不堪、甚至可能带着怨气的二哥的准备。

火车站永远是喧嚣的漩涡。

巨大的穹顶下,人声鼎沸,南腔北调的方言混杂着广播喇叭里字正腔圆的报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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