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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190村干部的烦忧略施压力补偿方案全

第191章 190.村干部的烦忧.略施压力.补偿方案.全权委托

第二天上午,靠山屯大队部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孙德贵和王元军相对无言,各自闷头吧嗒着呛人的旱烟袋锅子。

劣质烟叶燃烧产生的青灰色烟雾在冰冷的空气中盘旋,如同两人心头挥之不去的愁云惨雾,将本就光线不足的办公室,笼罩得更加晦暗不明。

屋子里的寂静被烟袋锅偶尔磕碰桌脚的轻微“哒哒”声和窗外呼啸而过的北风打破。那风声像是无休止的叹息,刮得窗棂上的旧报纸扑啦啦作响,更添了几分烦躁和不安。

罗兴邦昨天傍晚带回来的消息,像一块冰冷沉重的大石头,砸进了两人本以为已经平息的心湖里,让他们措手不及,直至此刻仍心绪难平。

阳光耀的膝盖韧带摔断了?以后可能会残疾?连正常走路都困难,重活更是别想了?

这消息太过突然,也太过严重,完全超出了他们最初对这件事“骨裂休养、赔钱调人”的定性。

罗兴邦带回来的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他们的心上,沉甸甸的,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

原本以为已经妥善处理、盖棺定论的事情,陡然横生枝节,而且是最棘手、最麻烦的那种。

王元军猛地嘬了一大口烟,那辛辣浓烈的烟气直冲肺管,呛得他接连咳嗽了好几声,黝黑的脸膛涨得发红。

他烦躁地把铜烟袋锅子在打了补丁的解放鞋鞋底上用力磕了磕,溅起几点明灭不定的火星,仿佛想借此发泄内心的焦灼。

“妈的!这叫什么事!”

他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咒骂,粗重如刷的眉毛紧紧拧成了疙瘩,额头上深刻的皱纹里都写满了恼火。

“本来以为就是骨头裂个缝,老老实实养上三五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让李栋梁那瘪犊子把今年工分钱全赔出来,再把他弄走,眼不见心不烦,也算给了阳家一个交代,对上面也能说得过去。

这怎么……这怎么还越来越严重了?韧带断了?残疾?这特么的……”

王元军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懊丧。

这种伤势的升级,意味着整个事件的性质都可能发生变化。

孙德贵依旧沉默着,如同一尊饱经风霜的泥塑,布满深深皱纹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明显的表情,只有那双略显浑浊却依然锐利的眼睛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凝重和深深的忧虑。

他缓缓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那烟雾在空中扭曲,最终慢慢消散,如同他此刻理不清的思绪。

他的声音因为连日的烟熏和心中的焦虑,而显得有些沙哑:

“兴邦这个人,还不错,性子实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是那瞎传话、嚼舌根的人。

既然阳光明让他特意跑来告诉咱们,还说得这么严重,甚至郑重其事地要请咱们过去面谈……看来……医院那边的诊断,怕是十有八九坐实了。”

他的语气沉重,带着一种基于多年阅历做出的判断。他知道,阳光明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既然让罗兴邦传话,必然是有了确凿的凭据。

“可……可当初那事儿……”

王元军把身体往前探了探,声音压得更低,眼神里闪烁着一丝不确定和残存的侥幸,甚至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虚,

“当初那事儿,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阳光耀他自个儿心里最清楚……他这腿……这要是真残了,落下终身毛病,这账……

难不成还要全算在李栋梁那小子头上?那小子可是已经按‘故意伤害’的由头给弄走了!调令都生效了!”

这正是两人内心深处最担忧、最忌讳的关键所在。

事情早已按照“阳光耀是受害者,李栋梁是行凶者”的结论处理完毕,上报了公社,也通知了县里备了案。

如果“受害者”的伤势陡然从可恢复的骨裂升级为可能影响一生的功能性残疾,那么他们对“行凶者”仅仅是调离、扣罚当年工分的处罚,就显得过于轻微,甚至有些不合情理了。

阳光明作为家属,如果拿着新的、更严重的诊断证明不依不饶,要求重新追究李栋梁的责任,要求更重的惩罚,或者索要更大额的、远超那几十块工分钱的赔偿,他们该如何应对?

推翻之前的结论?那无异于自己打自己的脸,承认当初调查不细、处理失当,甚至会引来上级的重新审视和调查,后果难以预料。

坚持原判?面对一个可能“残疾”的知青和其家属合情合理的质疑,于情于理似乎都站不住脚,显得他们冷漠无情,甚至可能被怀疑其中是否有包庇或交易。阳光明那边恐怕也不会轻易答应。

孙德贵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充满了无奈和一种身不由己的疲惫。

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仿佛在权衡着各种利弊得失:“李栋梁是不能再动了。

调令是县知青办下的,档案关系都转去北洼子屯了,人都走了几天了,李栋梁已经不在咱们靠山屯的管辖范围。

再想把他弄回来重新处理,程序上麻烦不说,动静也太大了,根本说不通。而且……”

孙德贵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成了气音,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提醒和告诫:

“而且,这件事当初已经上报公社和县里备了案,定了性。

现在如果再翻出来,嚷嚷着要加重处理,势必会引起上面的注意,甚至可能会派人下来重新调查核实。

这调查来调查去,时间拖得久不说,最后的结果……谁能保证一定就对光耀同志更有利?

万一查出点别的什么……不管是对阳光耀,还是对咱们两个,恐怕都有麻烦。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后果,恐怕就不是咱们现在能控制的了。”

这话说得相当隐晦,但意思却明白得不能再明白。

阳光耀摔伤的真实经过经不起彻查,真要是刨根问底,他那点“苦肉计”的小把戏万一露出马脚,那可就从受害者变成了欺诈者,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他,甚至他们这两个村干部也要担上失察的责任,还会有以权谋私的嫌疑。

孙德贵和王元军闷坐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一个结果,眼看着已经十一点钟,逃避不是办法,还得去病房里面对那个难缠的阳光明。

两人简单收拾一下,骑上自行车向县城医院赶去。

……

将近中午时分,病房里的兄妹三人,仍然没有见到两位村干部的身影。

阳光明坐在病房里,看似平静地翻着一本泛黄的旧杂志,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瞥向门口。

阳光耀更是焦躁不安,躺在病床上,耳朵竖得老高,捕捉着走廊里的每一点动静,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捻着被角。

“兴邦……兴邦应该把话带到了吧?这都一上午了,怎么一点信儿都没有?”阳光耀忍不住又一次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和忐忑。

阳香梅安慰道:“兴邦实诚,办事也妥帖,答应的事肯定会办到。可能……可能上午队里事多,孙支书他们抽不开身吧。”

阳光明放下杂志,语气沉稳:“急什么。兴邦昨晚才回去,话传到也需要时间。村干部每天多少事要处理,不可能立马就飞过来。耐心等着。”

他的话像是有某种镇定作用,阳光耀稍稍安静了些,但眼神里的期盼和焦虑并未减少分毫。

直到临近中午,病房门外终于传来了那两道熟悉的说话声,由远及近。

声音似乎比往常低沉一些,少了些往日的大大咧咧。

阳光明立刻对二哥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来了,自然点。”

阳光耀深吸一口气,赶紧调整表情,努力做出虚弱、愁苦又带着点茫然无措的样子。

阳香梅也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忧虑。

病房门被推开,孙德贵和王元军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两人脸上都没什么笑容,孙德贵眉头微蹙,像是揣着心事。王元军虽然还是那副大嗓门的样子,但打招呼的声音似乎也比平时收敛了几分。

“孙支书,王队长,您二位来了。”阳光明起身相迎,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客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光明同志。”孙德贵点点头,目光首先投向病床上的阳光耀,“光耀同志,今天感觉怎么样?腿……还那样?”

他的问话似乎比以往更谨慎了些。

阳光耀按照弟弟昨天的嘱咐,重重叹了口气,声音沙哑而无力:

“唉……就那么回事吧。腿骨好像没那么疼了,就是这膝盖……越来越不得劲,空落落的,还肿着,碰一下就钻心地疼……霍主任说……说是里头那根主要的韧带怕是……断了……”

他说着,眼神黯淡下去,仿佛难以承受这个事实,把头扭向一边,肩膀垮了下去。

这番表演经过反复锤炼,已近乎本能,加上他本就受伤卧床,脸色苍白,看起来极具说服力。

王元军一听,立刻骂开了,仿佛要把心里的憋闷发泄出来:“妈了个巴子的!李栋梁那个王八犊子!下手也太黑了!这他娘的是往死里整啊!当初真是便宜他了!就该把他送进去!”

孙德贵没跟着骂,但脸色也更加阴沉了几分。

他走到床前,仔细看了看阳光耀的气色,又看了看他那条打着厚重石膏的腿,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兴邦昨晚都跟我们说了。真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惋惜,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阳光明适时地接口,语气沉重:“是啊,我们也没想到。本来以为就是骨裂,好好养着就行。谁承想……霍主任已经确诊是左膝关节前交叉韧带断裂,这是诊断证明,您二位看看。”

他说着,从贴身的衬衣口袋里掏出那张折迭整齐的纸,小心翼翼地展开,递了过去。

孙德贵接过诊断证明,凑到眼前,王元军也立刻凑了过来。两人都是识字的,目光在那几行黑色的诊断意见和下面更加详细的病情描述上缓缓移动。

当看到“合并左膝关节前交叉韧带断裂”、“预后不佳”、“功能严重受限”、“行走困难”、“严重影响劳动能力”、“极高风险”等字眼时,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凝重。

尤其是最后那个鲜红的、带着权威效力的医院公章,像一块巨石压在他们心头。

这白纸黑字加红章,几乎就等于给阳光耀的未来判了“残疾”,板上钉钉,无可辩驳。

王元军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带着懊恼和怒气:“草!这特么叫什么事!早知道李栋梁把光耀祸害成这样,当初就不该那么轻易放他走!起码得让他家里扒层皮下来!”

孙德贵缓缓将诊断证明递还给阳光明,他抬起头,目光深沉:“光明同志,这事……确实比我们预想的要麻烦得多。你们家……有什么打算?”

他的问话直接切入了核心。

阳光明脸上露出苦涩和无奈,他将诊断证明仔细收好,叹了口气:“孙支书,王队长,不瞒您二位,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昨天拿到这个诊断,我一晚上都没合眼。”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愤懑:

“我二哥这才多大年纪?以后走路都可能成问题,重活更是想都别想了,这跟……这跟废了有什么区别?

这都是李栋梁害的!要不是他起了坏心思,写什么匿名诬告信,哪里有这些事?”

他的语气激动起来,但很快又强行压抑下去,显得更加沉重:“可偏偏……偏偏人已经让咱们给调走了。现在再想找他算后账,恐怕……唉!”

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留下无尽的意味让孙王二人自己去体会。

这番话,既表达了他的不满和“不甘心”,又点明了现状的无奈,丝毫没有指责村干部处理不当的意思,反而把“咱们”绑在一起,给了对方台阶。

孙德贵和王元军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复杂情绪。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阳光耀这伤到底怎么来的,他们一清二楚。李栋梁固然可恨,但背这个“致人残疾”的大锅,确实有点冤。

可这话绝不能说出来。一旦翻案,首先倒霉的就是他们俩,之前的处理就成了彻头彻尾的错误,甚至可能被追究责任。

现在诊断证明在手,阳光明要是真较起真来,非要追究李栋梁的“刑事责任”或者索要巨额赔偿,他们就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帮李栋梁说话等于打自己的脸,不帮的话,又怕阳光明闹起来不可收拾。

孙德贵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光明同志,你的心情我们完全理解。这事摊谁身上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话锋一转,开始分析利害,语气推心置腹:

“但是,咱们得面对现实。

第一,李栋梁打人致伤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经过村里和公社甚至县里认可的。

现在再翻出来说处罚轻了,要加重处理,不是不行,但程序上会很麻烦,需要重新调查取证,上报,一套流程走下来,耗时费力不说,最关键的是……”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阳光明:“这件事经不起细查。当时毕竟只有王老五一个证人,离得还远。

万一上面较真,深挖下去,查出点别的什么……对谁都不好。你说是不是?”

他的话点到即止,但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王元军也接口道,语气更加直白:“就是!为了李栋梁那个瘪犊子,再把咱们自己折进去,不值当!

再说了,他就是县里普通工人家庭,穷得叮当响,他爹是老实巴交的车间工人,没啥大本事。

就算你真能把他弄进去判几年,或者让他家赔钱,他能拿出几个子儿?榨干了他,也赔不起你二哥一条好腿啊!”

阳光明沉默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表情,既没有出言反驳,也没有立刻表示赞同,只是目光低垂,仿佛在认真权衡他们话中的利害关系。这种沉默,反而让孙德贵和王元军心里更加没底。

孙德贵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似乎听进去了几分,便继续推心置腹,语气变得更加语重心长:

“光明同志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像泼出去的水,没法再收回来了。

咱们现在得现实点,只能往前看,尽量在现有的情况下,多给光耀同志争取一点实实在在的保障和补偿,这才是最要紧、最实在的。你说对不对?”

说到这里,他话锋巧妙地一转,开始试探阳光明的真实意图:

“光明同志,你既然已经拿到了医院这么……这么明确的诊断证明,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什么具体的打算?

比如……光耀同志以后这治疗啊,生活啊,这些现实问题,你是怎么考虑的?”

阳光明听到这里,终于抬起头,迎上孙德贵探究的目光,不再迂回绕圈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分量:

“孙支书,不瞒您说,我二哥现在伤成这个样子,按照上山下乡政策里关于病退返城的规定,他这情况,已经完全符合标准了,甚至可以说是超标了。”

他语气沉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东北这边,医疗条件毕竟有限,霍主任也亲口说了,这伤就算尽力治,也就这样了,根本恢复不到从前,以后就是个半残。

我就想着,能不能尽快给他办理病退手续,让他回魔都去。

好歹那是大城市,医院多,专家也多,说不定……还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尽量让他以后的生活少受点罪,生活质量能高一点。”

他顿了顿,脸上肌肉绷紧,流露出极度不甘和愤懑的神情,拳头也攥紧了:

“可是……可是一想到我二哥他就得这么拖着条残腿,灰溜溜地回去,而那个把他害成这样的王八蛋!却只是换了个地方待着,说不定过几年风头过了还能想办法回城!

我这心里就跟刀绞一样!跟油煎似的!憋屈!太憋屈了!凭什么?这也太便宜那个畜生了!”

孙德贵听到“病退回城”这几个字,心中顿时如同明镜一般,豁然开朗。

果然如此!

这才是阳光明费尽周折,甚至可能……让伤势“升级”的真正目的所在!

孙德贵到底是老江湖,尽管没有一点证据,也没看出任何蹊跷,还是忍不住多想。

阳光明之前所有的铺垫,所有表现出的不甘、愤怒和委屈,或许都是为了此刻顺势提出这个要求而做的完美铺垫,是为了争取最大程度的同情和理解,让他们无法拒绝,甚至觉得理应如此。

而“病退回城”,恰恰也是孙德贵内心认为目前最能彻底解决问题、一了百了的最佳方案。

人走了,回了遥远的南方原籍,所有的麻烦、所有的隐患也就随之被带走了,靠山屯就能获得彻底的清净,这件事才能真正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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