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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192留赠二姐朋友相送终返魔都家人相

阳光耀和阳香梅站在一旁,马上就要分别了,阳光耀有很多话叮嘱香梅。

阳香梅认真听着,不时点头,眼圈又忍不住红了。

汽笛发出一声长鸣,尖锐而悠长,划破了站台上空冷冽的空气。列车员开始大声催促送行的人员尽快下车。

“走吧,上车吧,路上保重。”孙德贵挥了挥手,大声说道。

小站的旅客不多,阳光明搀扶着阳光耀,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车厢门口。阳香梅和罗兴邦跟在他们身后,帮忙提着最后一点小件行李。

找到靠窗的硬座座位,安顿好阳光耀,把他的拐杖放好,阳光明从车窗探出头。

站台下,阳香梅仰着头,冰冷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眼圈已经红肿,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大声喊道:

“小弟,二哥,路上一定小心!看好东西!到了家,记得想办法捎个信儿……”她反复叮嘱着,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知道了,二姐!你回去吧!外面冷!自己多保重!有事就写信!”阳光明大声回应着。

阳光耀也努力扒着冰冷的车窗玻璃,半个身子探出去,对着妹妹用力地挥了挥手,喊了一句:“香梅!哥走了!你好好的!”

罗兴邦站在阳香梅身边,对着车窗用力喊:“光明,光耀哥,放心!有我呢!我会帮着照看香梅的!”

孙德贵和王元军也站在不远处,笑着挥手告别。

又是一声更加急促的汽笛,火车车身猛地晃动了一下,然后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缓缓地、沉重地开始启动,站台开始向后移动。

“走了!”阳光明最后喊了一声。

阳光明和阳光耀的脸贴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用力向外挥手,目光紧紧追随着站台上那几个越来越小的身影。

阳香梅下意识地跟着启动的火车小跑了几步,喊着什么,声音被车轮和铁轨的撞击声淹没。

她慢慢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用力地、不停地挥动着胳膊,寒风吹起她的衣角和围巾,身影孑然。

站台上其他送行的人也逐渐散去。只剩下阳香梅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望着火车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罗兴邦耐心地陪在她的身边,没有说话。

火车加速,车窗外县城的低矮建筑、灰秃秃的树木,飞速地向后退去,最终连成一片模糊的灰黄色调。

阳光耀终于收回了目光,身体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样,重重地靠在硬邦邦的椅背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仿佛将这几个月、甚至这几年来积压在胸中的所有郁气、所有艰辛、所有不甘、所有恐惧,都随着这口白蒙蒙的寒气,彻底地吐了出去。

他的脸上,是一种卸下千斤重担后的极度疲惫,但眼底深处,却闪烁着微弱却真实的光芒,那是一种近乎虔诚的期盼。

阳光明也放松下来,旅途的疲惫和连续多日精神紧绷后的松懈感,开始袭来。

这只是漫长归途的第一段路程。前面还有哈尔滨的“公事”,还要换乘,还有好几天的颠簸。

列车哐当哐当地行驶在辽阔的东北大地上,单调而有节奏的声音像是催眠曲。

车厢里拥挤不堪,各种气味混杂,乘客们大声交谈,小孩哭闹,但这些嘈杂仿佛都离他们很远。兄弟俩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列车在中午之前,缓缓驶入了哈尔滨站。

哈市是省会,火车站远比那个小县城的气派得多,苏式风格的站房高大恢宏,站台上人流如织,喧嚣鼎沸,各种口音混杂在一起,显得生机勃勃而又忙乱。

阳光明搀扶着拄拐的阳光耀,随着庞大的人流艰难地、缓慢地下车,出站。

刺骨的寒风吹来,但站内的热闹和庞大,多少驱散了一些身体的寒冷。

阳光明找了一家离车站不远、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招待所,拿着介绍信和工作证,开了一个带暖气的房间,让腿脚不便、疲惫不堪的二哥能好好休息一下,暖和暖和。

安顿下来后,他让阳光耀躺在床上歇着,自己则立刻出门,按照刘金生提供的地址,去找那家拖欠货款的协作单位。

事情办得出乎意料的顺利。那家单位似乎确实资金周转有些问题,但并非有意拖欠。

阳光明拿着厂里的介绍信和催款函,态度不卑不亢,既表达了催款的坚决,也体谅对方的难处。

对方负责接待的科长也很客气,核实了情况后,当场表示理解,并承诺会尽快办理付款,快则三天,短则一周,肯定会把这笔款项结清。

本就只是一个出差的借口,所谓的公事,就算有了个交代,他心里轻松了不少。

离开协作单位,他在哈市街上转了转。

哈市的街道比县城宽阔许多,俄式建筑随处可见,街上行人穿着更时髦些,但同样笼罩在冬日的严寒中。

他在一家副食品商店排了一会儿队,找人调剂了几张当地的票证,买了一些当地的特色吃食,如红肠、大列巴面包,准备带回家去给家人尝尝鲜。

回到招待所,阳光耀已经睡着了,脸上带着奔波后的倦容。阳光明没有吵醒他,自己也靠在椅子上打了个盹。

傍晚,兄弟俩在招待所附近的国营饭店吃了晚饭。

阳光明特意点了两个荤菜,给二哥补充营养。

吃饭时,他对阳光耀说道:“二哥,明天我们去沈阳,得买卧铺票。你这腿长时间坐硬座肯定受不了,我们有医院证明,应该能买得到。”

阳光耀点了点头,没有反对。虽然会多钱,但此刻,身体和顺利回家比什么都重要。

第二天,阳光明拿着医院证明,很顺利地在哈市火车站的售票窗口买到了两张当天下午前往沈阳的卧铺票。

登上开往沈阳的列车,躺在相对舒适、宽敞不少的卧铺上,阳光耀简直有种恍如隔世、极不真实的感觉。

回忆往昔,他来东北插队时,挤的还是闷罐车一样的知青专列,空气污浊,拥挤不堪,身心都充满对未知的恐惧。

而现在回去,虽然腿伤了,身份也变了,却能相对舒适地躺着回去,身边有可靠的小弟,前方是渴望已久的家。

这一切,都多亏了身边这个仿佛无所不能、心思缜密、胆大心细的小弟。

他看着对面中铺上正就着昏暗的灯光低头看书的阳光明,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和庆幸,还有一丝作为哥哥却让弟弟如此操劳的愧疚。

列车在夜色中轰鸣前行。卧铺车厢比硬座安静很多,旅客大都休息了,只有车轮有节奏的声响。

阳光耀在药物的作用和车厢的摇晃中,沉沉睡去。这是他多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

在沈阳,他们需要中转,等待第二天傍晚开往魔都的特快列车。

利用这段将近一天的间隙,阳光明在沈阳火车站附近找了个邮局,给厂里打了个长途电话。电话接通到财务科,接电话的正好是刘金生。

“科长,是我,光明。”

“光明啊!怎么样?到哈市了吗?事情办得还顺利吗?你二哥怎么样了?”刘金生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语气透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科长,我已经到沈阳了。公事办得挺顺利,对方态度很好,答应马上着手办理付款,还给了书面说明。”

阳光明先汇报公事,然后语气适当低沉了些,继续说道,“就是我二哥这边……伤情比预想的要复杂些,县医院条件有限,处理得虽然及时,但医生建议最好回魔都的大医院再做个全面检查,好好治疗休养,怕留下后遗症。

所以,这次我得带着二哥一起回魔都,时间长了点,有点耽误工作了。”

“哎呀,人要紧!人要紧!工作上的事都是小事!”刘金生立刻表态,语气十分通情达理,“公事有眉目了就行。你安心照顾你二哥,什么时候处理妥当什么时候回来,科里这边你放心,有我呢。”

“谢谢科长您理解和支持。”

阳光明接着说道,“另外,麻烦您个事,能不能帮我给家里捎个信?告诉我妈一声,我们明天坐火车回魔都,大概后天下午……五点左右到站。

让他们别担心,也不用特意来接,我们自己能回去。”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会亲自把话带到!”刘金生满口答应,显得非常热心。

挂了电话,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阳光明心里踏实了些。家里提前知道消息,也好有个准备。

第二天傍晚,他们登上了从沈阳开往魔都的特快列车。

卧铺车厢的环境好了很多,旅途也不再那么难熬。

阳光耀大部分时间躺着,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从北方的苍茫辽阔,逐渐变为华北平原的枯黄田地,再到南方隐约可见的绿色和蜿蜒河流。

他的心情也像窗外的景色一样,越来越鲜活,越来越激动。离家的距离,正以每小时几十公里的速度缩短。

列车轰隆隆地不停向南奔驰,穿过黑夜,迎来黎明,又度过一个白天。距离家乡越来越近。

第三天下午,列车广播里终于传来了乘务员的报站声:“旅客朋友们,前方到站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魔都站,请您收拾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车厢里顿时响起一阵巨大的骚动,人们纷纷起身,争先恐后地从行李架上取下行李,嘈杂声中充满了到家的喜悦和旅途结束后的疲惫。

阳光明和阳光耀反而没那么着急。

阳光明仔细地检查了所有物品,特别是那个文件袋。阳光耀则努力坐直身体,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

等前面的人都下了车,阳光明才搀扶着拄拐的二哥,拎着行李,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车厢门口挪去。

阳光耀的心跳得飞快,他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有黄浦江畔潮湿而熟悉的气息。

他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但脸上泛起的红晕,却出卖了他内心里的激动。

月台上,人流熙攘,喧闹无比。

阳永康和阳光辉早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伸长了脖子,在下车的人群中焦急地、仔细地寻找着。他们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下车的人,脸上带着期盼和隐隐的担忧。

当看到阳光明搀扶着一条腿打着厚重石膏、倚靠着崭新木拐杖行走的阳光耀,艰难地从车厢里走下来时,阳永康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酸,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眼眶瞬间就发热发烫。

这个一贯沉默坚毅、像石头一样的老工人,猛地拨开身边的人群,几步就冲了过去。

他一把扶住二儿子的胳膊,嘴唇哆嗦着,上下打量着儿子那条刺眼的石膏腿,半天才挤出带着浓重鼻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的一句话:“耀耀……你这腿……咋……咋就摔成这样了……”

话没说完,那忍了又忍的眼泪,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滚烫地滚落了下来,迅速滴落在冰冷肮脏的水泥站台上。

“爸……”阳光耀看到父亲和大哥,听到父亲那带着哭腔的声音,鼻子一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眼泪也瞬间涌了上来,“爸……大哥……我……我回来了……”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一句带着哽咽的宣告。

阳光辉赶紧上前,接过阳光耀手里的拐杖和阳光明递过来的一个小包,另一只手用力地、重重地拍了拍弟弟那瘦削的肩膀。

他喉咙发紧,眼眶泛红,想说点什么安慰或高兴的话,却发现喉咙堵得厉害,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人回来比啥都强……”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

站台上人来人往,喧声鼎沸,不是说话的地方。

阳光明相对最为冷静,他对父亲和大哥说道:“阿爸,大哥,先回家吧。二哥这腿不能久站,这里太吵太乱。具体情况,回去关起门来慢慢说。”

“对对对,先回家!回家!”阳永康反应过来,连忙用粗糙的手掌胡乱擦了擦眼睛,努力平复着情绪,和阳光明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阳光耀。

阳光辉则提着所有的行李,紧跟在他们身后。

一家人慢慢地艰难地,随着庞大的人流往外走。

阳光辉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阳光明:“小弟,这到底咋回事?信里电话里都说得不清不楚的,只说是摔了,怎么就摔得这么严重?”

阳光明看了看周围拥挤的人群,低声道:“大哥,这事说来话长,里头还有点曲折。

总之现在事情都彻底解决了,二哥也顺顺当当回来了,这是天大的好事。

具体的细枝末节,等回家关起门来再细说。

对外,咱们就统一说二哥是在山上劳动时不小心摔伤了腿,伤得比较重,东北那边医疗条件有限,所以申请回魔都来养病治疗。

别的,一概不要多说。”

阳永康和阳光辉都是经事的明白人,立刻懂了其中的关窍和重要性,不再多问,只是郑重地点头。

回家的路上,阳光耀看着两旁熟悉的西式建筑、光秃秃的梧桐树、琳琅满目的商店橱窗、来来往往的行人,听着耳边熟悉亲切的吴侬软语、电车的叮当声。

阳光耀贪婪地看着、听着这一切,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怎么听也听不厌。

灰色的天空、潮湿的空气、甚至汽车尾气的味道,都变得无比亲切。

他真的回来了。不是做梦,不是幻想。熟悉的街景如同温暖的潮水,一波波地冲刷着他那颗漂泊已久、备受煎熬的心。

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视线变得模糊。他赶紧低下头,假装被冷风吹迷了眼睛,用手背狠狠抹去。

阳永康坐在旁边,将二儿子这副强忍激动的模样尽收眼底,心里又是疼惜又是酸楚。

他伸出手,默默握住了二儿子那只放在膝盖上、冰凉而微微颤抖的手,用力地、紧紧地攥了攥,粗糙的掌心和厚重的老茧传递着无言的安慰和支持。

阳光耀感受到父亲手掌传来的粗糙、温暖和力量,心里那最后一点不确定和漂泊感顿时烟消云散,一股巨大的安定感和踏实感油然而生。

他终于回家了!

进了弄堂,阳光耀下了车,阳光明和大哥一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阳光耀,慢慢往家走。

这个时间点,弄堂里还算安静,上班的还没完全回来,上学的也大多还在外面玩耍。

刚进天井,在公用水龙头边洗菜的冯师母,以及正坐在自家门口小凳上,眯着眼睛看街景的陈阿婆,同时抬头看了过来。

“哎呀,永康,光辉,把光耀接回来啦?”

冯师母直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目光一下子就落在阳光耀那条打着厚重石膏、格外显眼的腿上,惊讶地提高了声音:

“耀耀这腿……哎呦喂!咋包得这么吓人?真骨折啦?严重伐?”

她放下手里的菜,关切地走上前查看。

陈阿婆也仔细上下打量着阳光耀,咂咂嘴:“作孽哦,看看,看看,摔得不轻啊。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得好好养着,千万别落下毛病。赶紧回家好好躺着去!”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眼里满是同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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