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坐了几个小时,林意晚就有些扛不住了。
不过她还是咬牙忍了下来,始终定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旁的男人定力同样很是不凡,坐在梆硬的凳子上,他神色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一路上安安静静的,就一直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车上的知青们也过了那股兴奋劲,没再高谈阔论,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也不说话了。
整个车厢一片静悄悄的,只有火车的哐当声不绝於耳。
对面的宋怀清和林意柔,屁股就像长了芽一样,一秒好几个动作,动来动去的,就没停过。
显然是被凳子硌得难受了。
林意柔冷冷一笑。
这就受不了了?
当初劝自己的时候,他们可不是这样说的呢?
手撑在下巴上,她呆呆地看著窗外的风景。
这会刚出了京市,两旁的房子更加低矮了。
几乎清一色都是泥瓦房或者砖瓦房,
偶尔才能见到一两层楼的建筑,基本都是公家单位。
林意晚专心地看著窗外的风景,连身旁的男人什么时候离开了座位都不知道。
过了许久,就在她感觉浑身都要散架的时候,谢凛回来了。
“我补了一张臥铺票,你去3號车厢。”
谢凛说著,將手中的票递给林意晚。
林意晚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去给自己补臥铺票。
对面的林意柔也没想到谢凛会去给林意晚补臥铺票。
看著他手上的票,她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他不是嫌弃林意晚吗?怎么会给她补票?
不行,她林意晚凭什么坐臥铺票,自己却要一路坐硬凳子?
咬了咬唇,她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圈微微一红,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小…小叔,我身体不舒服,你能帮我也补张臥铺票吗?”
林意晚本来就长得柔弱,那副楚楚动人的姿態刚摆出来,马上就贏得一眾男知青们怜惜的目光。
恨不能当场就给她补一张臥铺票。
“小叔?原来他们是一家子的啊?”
“都是一家人,补个票也没啥吧?这女同志脸色看著確实不太好。”
因著刚才她说要做最脏最累的活的话,知青们对她印象都挺好的。
虽然他们没有能力给小美女补臥铺票,可慷他人之慨只是动动嘴皮的事。
听到这些话,谢凛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淡淡地瞥了宋怀清一眼。
收到小叔的目光,宋怀清瞬间就坐直了。
脸上带著嫌恶,他瞪了林意柔一眼。
“你连介绍信都没有,坐什么臥铺?”
这年代的臥铺车厢也不是想坐就能坐的。
得提前到单位或者政俯去开介绍信。
14级以上的干部,不仅不需要介绍信,还能凭藉证件买软臥车票。
谢凛是副团级军官,补张臥铺票自然不在话下。
被当眾斥责,林意柔脸顿时一绿!
“宋怀清,你个废物!你不给自己媳妇补臥铺票就算了,还说这种风凉话,你还是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