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红英被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一起一伏,牙关也咬得紧紧的。
何卫国怕她衝动又跟林意晚吵起来,赶忙將她扯到身后。
“嫂子,你只管写,我会好好监督她,以后不让她打几个闺女。”
不管怎么样,他不能因为家里的事影响了前程。
林意晚眸光闪了闪,语气跟著放软了几分。
“何营长也別太担心,只要你们能够好好贯彻新时代思想,做到不虐待儿童,我可以给你们单独写一篇——葛红英同志如何接受组织教育,改善家风,培养革命接班人』的稿子,等稿子登报后,说不定妇联和公社都会表扬您,还能给何营长爭取个『模范家庭』的奖状呢!”
听到这话,何卫国顿时喜出望外,嘴里更是满口答应。
能上报纸还能获得表彰?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嫂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贯彻新思想,保证不给咱们家属院拖后腿!”
何卫国胸脯拍得砰砰响。
葛红英一口银牙却差点没咬碎!
凭什么?她不服气!
何卫国了解自己媳妇的脾气,怕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保证完以后,一手扯著葛红英,一手牵著何盼娣,就告辞离开了。
何盼娣跟在自己爹身旁,眼睛却满是不舍地看著林意晚。
“回去吧。”
林意晚朝她挥了挥手。
非亲非故的,她能为她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相信有自己的话在前,葛红英明面上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直到何盼娣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林意晚才收回目光。
一转头,就对上了谢凛幽深的眼眸。
忽地意识到这事自己似乎管得有点宽,抿了抿唇,她有些尷尬地说道:“刚才的话,会对你有影响吗?”
自己才刚来,就跟人吵架了。
看著一脸忐忑的女人,谢凛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情绪,顿了顿,才道:“不影响,你做得很好。”
得到他的肯定,林意晚这才鬆了口气。
两人继续开锅。
铁锅谢凛刚才已经拿下来了。
放凉了以后,他现在重新把锅放进灶里,加入盐准备炒。
看他手法挺熟练的,林意晚就坐到灶膛旁边烧火。
炒过的盐剷出来,谢凛往锅里加了些许菜籽油。
一口铁锅在他的操作下,很快就变得油光滑亮。
林意晚惊嘆不已。
怎么感觉他好像什么都会啊?
“锅开好了,你要做什么。”
谢凛垂眸,就对上了一双亮晶晶,写满崇拜的眼睛。
“我带的东西少,咱们今晚吃炸酱麵怎么样?”
肉酱是现成的,她在京市做好的。
“我都行。”
这个年代能吃上一顿炸酱麵,已经是很奢侈的事情了。
刚开的锅不能煮水,幸好谢凛买了个陶罐。
林意晚也不嫌麻烦,把面揉好,擀麵皮,再把麵皮切成细细的麵条,放进沸水里煮。
没多久,香喷喷的炸酱麵就做好了。
这两天坐火车,除了一开始的肉包和麵饼,后面吃的都是在火车餐车上吃的。
东西味道不怎么样,还挺贵的。
一块钱一分还要票。
终於吃上自己做的食物,林意晚心满意足。
只是吃著吃著,她忽然有些疑惑。
“为什么这里的水不苦?”
不是说西北的水都是苦的吗?
谢凛吃得快,一碗麵已经吃完了,闻言,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怎么知道这里的水是苦的?
“这附近盐碱地多,浅表的水还有河流的水是苦的,部队打的是深井,水不苦。”
原来是这样。
林意晚没再多问,又继续吃自己的麵条,
晚饭吃完后,太阳也渐渐下山了。
坐了两天的车,虽然她借著厕所躲进空间偷偷擦拭过身子,可今天忙了一天下来,又浑身都是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