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很热,所以我讨厌夏天。而我哥怕冷,遂,我也讨厌冬天。
不如说,一年四季,我都有各种讨厌的理由。
而冬季在其中占据了特殊的位置。
但其实,我偷偷喜欢冬天。
因为八岁那个冬天是我第一次接触死亡,应期赐给我的死亡。
它对我而言是独特的、冷酷的。但也很烫,是我和哥哥的秘密纽带,烙在我心尖。
这很难以启齿。喜欢应期讨厌的东西让我有一种偷情似的感觉,有点刺激——简直像是传说中的ntr!
但若真给我一个机会背叛我哥出去偷情,我定会讶异大喊:哪有什么天仙能比得过我哥啊!
新专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我拿来五本,里面夹了我哥的背影照片,但签上了我的名字。
这意味着会有五个幸运儿会像我一样拥有一张珍藏的、我哥的相片。
……还是太多了。我想了想,取走了四份。
这样的幸运儿一个就够了,我这是为他们好——运气太好烧阳寿的。
我真是个贴心的偶像,谁说不是呢。
剩下几百份亲签便没有这样好的待遇了,只配夹着我搔首弄姿的正脸照,并在右耳根——就是照片的左边签上“应会”二字。
签在右耳上是为了遮住我耳根那颗吸睛又该死的痣。
我不喜欢它,但我又爱死它。
因为它艳丽又漂亮,定是上帝赐给我最美的标记。
可我哥脸上便没有这样一颗红色的小痣,这真该死,如此美好的东西怎能没有我哥一份呢?
我讨厌我们不同。
就像我哥体弱,道士说要当做女儿来养,他便被迫蓄了发。
我蛮健康,但我爱他。我们是双胞胎,我要和他一样才对,所以我也蓄发。
我只是喜欢和我哥一样,喜欢他和我一样,并不是为了玩“分辨谁是谁”的无聊游戏。
谁让我们是双胞胎呢,我们不分彼此。
甚至,我想,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我们本就该是一个人?
我在梦中千万次吻他的耳根,我听人说爱人深情吻过的地方就会有朱砂痣,可他从不曾长出,可恨至极。
或许是因为我没真正吻过吧。我为他找理由。或者是谣言害人,但总归不可能是因为他不爱我。
……好吧,我也没有那么笃定。所以堵在门口问应期,哥,你爱我吗?
他用一种惊讶的表情看着我,然后很快恢复自如。他揉我的头顶,平淡笑着问我在说什么傻话。
我也觉得有点傻,并不像我自己。于是我拉他狂奔出门,他气喘吁吁,我则大笑。
然后我在车库门口将他的手拧在身后,他挣扎,但没用。
我按着他的脖子吻他,就像他无数次掐我的脖子一样——但我没太用力。我撕破嘴上的疤,将血涂在他唇上。就当做是我咬破了他的嘴。
我心满意足地嗅名为应期的情欲,把口鼻埋在他颈窝低喘。
直到他挣开我的手,一掌甩上我左脸,扭头就走。
我就缀在他后头。我知道他不会驱逐我,他也舍不得。
至于挨打嘛,应该是今天玩过火了。
……操,又忘了吻他的耳根。
他怎么不提醒我,真可恶,这世界太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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