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水汽弥漫的清晨，我认为我已经被天堂的大门触摸了。

啊——幸福，幸福的白光是那样刺眼，我快被它溺毙了，却不想抵抗。

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哥哥温柔地摸过我的后背，我赤裸的前胸，和我心口的烟疤。疤痕上的触觉既迟钝又敏锐，我被这种戳进灵魂的瘙痒惊扰，短促而激烈地喘息一声。

被他摸过的地方酥酥麻麻，好像那触感都还留着，他的手指不曾离开我的皮肤。我难耐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弓腰去蹭他，嗅他发上的馨香。

“哥…哥哥……帮帮我，我难受。”

我不知道这样说有没有用，可我就是想对我哥撒娇。我对我哥撒娇，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不得不做的。

他可是我哥啊。

应期依旧不说话，只是垂眸注视我，注视我的欲火和失态，像局外人似的。

我不喜欢他这种高高在上，或者说遗世独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总结形容，总而言之我不喜欢他这么自如。

于是我又凑去吻他，咬他。他不动作，依旧那么悲悯地看着我。

我恨得牙都痒了，我说，应期，你去死吧。

我哥笑了。他笑起来真好看，那双桃花眼里盈着的光都那么美。

他掐我的脖子，我被他迷得丢了魂，呆呆愣愣盯着他看，直到眼前出现黑洞。

它们从视野边缘聚拢，吞噬我目所能及的星星和光。

肺部泛起密密麻麻的痒，逐渐蔓延到全身。我的手指在痉挛，颈骨发出震耳欲聋的咯吱声。

我好难受啊，哥。

但我不躲，而是迎着他的手，强硬地将身子下压。视野全部模糊了，我就摸索着吻他，吻过他的眼窝和鼻尖，最后颤抖着啃噬那双唇。

窒息、濒死。我感觉我真的快死了，我触摸到了天堂的门。窒息的痒从躯壳的最深处炸裂，我就这样轻易被覆没了。

我发不出声音，不想弄伤他，就轻轻拍他的手臂讨饶求和。

应期缓缓松开了手掌。空气再次进入肺部的时候我便深吸了一口，然后报复似的含住他的唇将气全都吹进去。

他的腮帮子鼓起来可笑的一块，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不慌不忙揉搓自己的虎口和手腕。

我问，哥，怎么，我的脖子硌到你了？

他还是笑。我想他可能是个编程后的机器人，只会笑和沉默。

可他不是，他每个笑容都不同，都无法复刻。他的笑容是和我的一期一会。

啊啊，太土了。我这样唾弃着自己，然后兴致缺缺从我哥身上起来。

但我没成功。因为应期抬手把我按住了。

那只手没用力，只是轻飘飘地按在我胸口，我却感觉好像被万吨大石压住，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气。呼吸都变得艰涩了，我只好顺着他的力道躺回床上。

他掀开被子睨了一眼我的下身——那儿早就软了。我看见他弯起的眼角，我想，我哥今天好开心啊。于是我的心情也变得飘飘然了。

他促狭地看着我，说，给你一分钟硬起来，我帮你。

我硬了。我立刻就硬了。

天哪，哪儿还需要一分钟？多过三十秒都是对我哥天大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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