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眼里明晃晃的嫌恶和蔑视，语气也是如出一辙：“养教员居然也肯让你出来？也不怕你丢了我们东部第一养教会的名声。”

余乔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只想问曲声宁钊在哪里，他忽略对方的神情，问：“啊，啊啊？啊……啊啊！！”

我怎么了？为什么说不了话！？

“噗哧。”男生笑出了声，明明站在楼梯下面却居高临下地说：“怎么了？你这个劣质的小哑巴又想学说话了？”

余乔倏地一愣，然后猛然冲上去抓住男生的衣襟：“啊啊啊啊？”你的话什么意思？

男生“嗤”一声挥开余乔的手，连抚平自己衣襟的事都先不做了，男生骂道：“你什么东西！居然敢抓我的衣服！”

余乔被甩开也啊啊叫着，手指指自己身体又指指自己的嘴，他着急崩溃又上手抓住了对方。

男生被他的动作也烦到了，“什么毛病？以前骂你劣质哑巴也没见你这么大反应。怎么今天……噢我知道了，今天是你第一次匹配，太激动了吧？”男生恍然大悟但又有些犹疑。

余乔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意外的，余乔想起了系统的声音。潜意识告诉余乔现在需要变“正常”。

双手摆到胸前摇了摇，指指嘴又指指脑子，配上余乔迷茫纯真的脸，男生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完全就是想过了。

男生双手抱胸，倨傲抬起下巴，“别以为养教员说你在匹配名单上你就能匹配上那些大人。纯净度不高，又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那些alpha能看上就怪了。”

余乔现在眼里的茫然不是装的了，什么匹配名单？什么纯净度？阿尔法又是什么？

男生没管余乔什么反应，只是下了一通狠话后又撇撇嘴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余乔带着迷茫带着慌张跟上男生，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只看到了这一个人。

男生也没有再喝斥余乔，养教员既然说了420在名单上，那就一定要集合好所有人才会领着他们去见大人物，与其到时候干等着，还不如现在就让这哑巴跟上来。

只不过男生离余乔距离很远，明明也没有朝后面看，但只要余乔稍微近了些，他立刻往前挪一大截，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

余乔跟着他，穿过静寂的走廊，穿过放满人工智能的大厅，最后男生拨开一个深红色幕帘走了进去，余乔小跑起来也跟着进去了。

进去后他才发现为什么这么大的地方一个人都没见到。

幕帘后是一个小舞台，窄小得大概横着只能站下五个人。舞台的前面是一群和男生一样，穿着过膝白长裙的人——有男有女，长相都很艳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瘦太小了。这一群人的再前面是一个穿着高腰长裤白衬衫的女人——脸上布满了皱纹。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余乔和男生，淡淡地说：“12号和420号迟到了，希望你们这次配对成功，否则下一次将会取消你们的资格。”

余乔没有听懂女人的意思，他下意识去看男生的脸，于是他看到男生脸色猛然变得苍白。余乔没底的心更加惶然。

他亦步亦趋跟着男生站到那一群人里，随后女人再次开口：“这一次抽中的是数字12，因此你们三十五个人的编号作为12的倍数才能到这里。重点我会关注12号你。”

女人阴鸷的视线扫到了12号身上，12号还算镇定，站在一旁的余乔却被吓得身体瑟缩了一下，女人继续说：“编号靠前，是上等品，尽管我们估测不了大人们的喜恶，但我希望你能成功。”

说完后，女人将视线转到了余乔身上，这次她开口说的话就不那么平淡：“420号，我不止一次说过，不许将身上的衣服弄脏，你是成心装听不见？”

余乔想开口解释，张嘴发出“啊”的一瞬间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个哑巴，而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认识420号，余乔害怕引起怀疑不敢做更多的动作，于是他像被训的无地自容般的低下了头。

女人定定地看了会余乔，灰棕色且锐利的眼像刀似的剐在余乔身上，“祈祷匹配能成功吧，否则你是不会再想进一次戒馆的。”

女人轻飘飘地说完，却让除了不明所以的余乔之外的所有人打了个寒颤。余乔低着头没有看到这一幕，他仅仅只知道这个举动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余乔想自己猜对了，420号应该是一个自卑的哑巴。

“所有人去换上衣服吧，十分钟后大人们会坐下来，希望你们好运。”

十分钟，余乔什么都来不及能知道，为了隐藏自己，他匆匆跟着这群人去换衣服。他看到所有人都是拿自己编号柜子里的衣服，于是他也跟着掀开了自己的柜子。

——一件黑色蕾丝裙，半透明的。

余乔以为自己紧张开错了门，他将门关上仔细看了眼编号——420号。没有错。余乔又掀开了柜门，还是那条裙子没错。

他忽然哽住了，回头去看一起的那群人，余乔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他们所有人都穿着和自己编号柜子里一样的黑色蕾丝裙。半透明的，白净的肌肤若隐若现。

“420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换衣服是想拖累我们所有人吗？！”还是那个12号的男生，他动作很快迅速穿好了衣服，还为自己搭配戴上了一个项圈。照着镜子环视一周猛然发现余乔干站着不动，他放下镜子喝斥道。

余乔比划着“我不想穿裙子，更不想穿这种透明的裙子”，然后他不会手语，只是用自己的理解瞎比划了一通。另外三十四个人既不懂手语也没人想懂他的比划，只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齐上来扒了余乔的衣服。

女人在换衣服的房间外等着，十分钟的定时响了，门也分豪不差地打开了。女人的视线扫过所有人，停在最后面的余乔脸上顿了两秒。

420号脸上多处了几道红痕。

女人没说什么，只是领着他们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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