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一场寒。
上帝哭了一场潮湿的雨,钻进缝隙,饱满的雨水点醒沉睡在冬怀抱里的春,泥泞的土路被雨水浸泡。
要播种了,农民要开始忙碌的生活要开始了,窝了一整个冬天的人们,还没反应过来。
大清早天都没亮,奶奶一把携开我的被子,今天要跟着去地里撒麦种。
吓得我一激灵,立马翻身起来,她热了前天晚上的剩饭,我吃了一口,就跟着去地里,地里冻的全是硬冰,锄头都拨不开。在奶奶骂骂咧咧的声音下,不得以返了回来,一路走,一路说,连老天都帮着你,不让你干活,她简直造孽,日子就这么来回往复的过着。
夏天的夜晚,星星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一点,两点,三点。
燥热的夏日,蝉鸣声声,夏日的午后显得格外宁静。
舅舅家的后院子里有几颗大杏树,在趁奶奶午睡的时候,我偷偷遛在舅舅家的后院子里,杏树的树干,枝繁叶茂,,翠绿的叶子下全是密密麻麻的杏子,但都没有熟。
但我早已垂yan已久,笨手笨脚爬上墙头,垫脚伸手就能够着杏子,丝毫不怕摔着,直到双手口袋都装满才恋恋不舍的跳下墙头。连吃了好几个,酸的嘴差点咧到耳朵后面。
一抬头就看到外婆慈爱的笑脸,向我招了招手,把我叫到她的老屋里,从柜子里拿出几块鸡蛋糕,(那是大姨给她和外公买的,她总是舍不得吃,只要能看到她总会偷偷喊我,然后塞几块给我)。眉眼间溢出笑意,只要我吃的越多,她就越开心。
那个时候最爱喝的还有外婆熬的小米汤,她总在我一边吃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熬米汤,再往里面卧两个鸡蛋。每次熬一锅,我能喝一大半。
秋后我已经七岁了,该到上学的年纪了,爸爸给叔叔打电话说我把我放进学校。
叔叔带我去报了名,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学生,心里更多的是害怕,叔叔给老师说了几句之后就走了,当时的学生多,老师少,教室少,通常是两个班级坐一个教室,那个时候没有幼儿园,只有学前班,(学前班就跟现在的幼儿园大班一样)。学前班上一年就可以上一年级。当时的我记的是一年级和学前班一个班,老师先给一年级上课,上完之后就给学前班的人写几个大字,或者从一写到五十,写不下来就不让中午回家。
那时候的我啥也不懂,老师说啥也不知道,呆呆的,当时的老师只是说着听的,但总有人称霸王,能听进去,我记得有个一年级的男生,仗着他爸是校长,后面跟着几个小弟,每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就教师门顶住、不让大家出入,必须每天要给点东西,实在没有啥给的,就把本子和铅笔全收走。而我在上学第一天的时候铅笔和本子就被抢了去。
那个时候学前班是没有书本的,只有一支笔和一个本子,书包也是我外婆帮忙缝的,由于笔和本子被人抢了去,中午回去的也晚,回去之后他们已经吃过午饭,以为我不回来了就没给我留,只剩一锅面汤,我就那样喝了一碗面汤。
下午两点半学校上课,去的晚了校门会锁上,我每天吃完饭要给羊割草,就算是上学也不例外,割完草卡点跑到学校,下午就静静坐半了天,也没有多余的老师来管,(那个时候老师手,基本上高年级的课会多,一二年级老师只会早上,来上一节课,布置作业,下午是没有老师来来的)。等到放学,我背起书包一溜烟就先跑了,说是书包,其实里面啥也没有,上学第一天就被人打劫了,回去的太早了,奶奶和二叔一致认为我是没有去学校的,不管我怎么解释二叔都不相信,后面他问了邻居家的孩子,说没在学校看到我,我说我都看到他了,他咋说他咋没看到我,邻居家的孩子一口咬定他没有看到我,我说我都见你在路上打弹珠了,他妈正好在串门,听到我说这话,说我小小年纪满嘴谎话。因为我说他儿子打弹珠,他儿子记恨了我,从那时起我就是在学校里被他欺负的对象。
正说着姑姑来了,我一直认为姑姑是对我好的,但她也好像更愿意相信别人,也说我不好好上学,有时候被冤枉真的比挨打还难受,那天的饭我只记得越吃越咸。晚上姑姑问老师今天教了什么,让我给她看看,今天写了啥,我不敢拿,磨蹭了半天,还是把书包拿了过来了,书包空空如也,二叔的脸铁青的,看着我咬牙劫持,说他今天不打死我,还好姑姑拦了下来。
第二天姑姑给我重新买了笔和本子,我大哭,我说我不去学校,奶奶一边骂一边说,那是你爸让你去的,你以为我们愿意操这份心吗?你爸就是这辈子来跟我要债的,你能继承你爸的基因。
在学校的日子慢慢适应下来,也交了几个朋友,那个时候的快乐很简单,一起放学回家,一起跳皮筋,很快一个学期结束了,没有作业的寒假来临了。
这个寒假爸妈带着妹妹回来了,妈妈回来了,我跟别人说话都有底气了,妈妈带着我去舅舅家,我心里开心的不得了,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去看外婆,而不是偷偷摸摸。爸妈回来打扫了我们自己的房子,虽然院子里围墙半塌,破烂不堪,房檐下挂着许多蜘蛛网,但那是我们自己的家。
今年的年格外的热闹,爸妈不会在因为没钱买年货而吵架了,妈妈带我跟妹妹买了过年的新衣服。
除夕的一天,爸爸带我们贴了春联,贴在上房和厨房门上,妈妈一直忙碌着包饺子,包的饺子一个个圆滚滚的吃起来就是香。晚上爸爸给们放了花炮,点燃的那一下可美了,四朵绚丽的火花一下射到半空,仿佛四条火龙从天而降…………
我爱这个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