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齿轻咬嘴唇,自语道:“这么晚了还风驰电掣的,莫不是又出了乱子?”于是便暂且按下了这种念头,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还是不要出此下策的好。既然不动用神武军的力量,那么便只有通过官方途径解决。
历来,京兆尹都是吃力不讨的官,别看地位显赫,若是没有宰相撑腰,这个位置早晚还是做不稳当的。王寿在朝中素无根基后台,以前一直未京兆少尹不过是杨国忠手中的一个牵线木偶。因为杨国忠的倒台,竟给了他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在权力的再分配中,他误打误撞的就被扶正为京兆尹。
“家主一定要将妹妹找回来!”
说着,王寿又是一阵叹息,“只可惜人力也有尽时。最近这几桩棘手的案子,甘乙那里却查不到半点线索,也真是奇哉怪也!但贵府娘子的案子,没准他便能查出个因由呢!”
若非神武军中郎将秦晋的出现,在京兆少尹的位置上还能做多久都是个未知数,就更别提升官了。因此,王寿对秦晋的态度,除了敬畏以外,还多了几分亲近,将他看作自己的福星。
由于有了京兆尹的大力督促,衙署上下的皂隶衙役们,哪个却也不敢偷懒了,生怕新官上任的三把余火又烧到自己身上。
秦晋暗暗苦笑,心道他是来求助的,却不想京兆尹王寿却比自己还要悲观,心里也顿时凉了半截。但还是碍于对方颜面,安慰了一句。
“甘乙拜见使君!”
王寿对上前请示的仆役道:“去把甘乙叫来!”
马蹄声渐渐远了,似乎把她的心也带走了,在窗前久久伫立!
到了京兆府,京兆尹王寿却正好便在衙署内。
刚刚进门,小蛮就一头扑进秦晋的怀里,已经哭成了泪人。她和繁素自小在宫中一同长大,虽然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现在眼看着繁素下落不明,叫她怎能不揪心?
“使君无须客气,白水解渴即可!还是寻人要紧!”
王寿从京兆少尹的位置上扶正京兆尹不过才数月功夫,偏偏又接二连三出现了令他极为头疼的案件,如何能安稳的回家睡觉?索性日日便在衙署中督办案件。
见到秦晋急吼吼的来到衙署中。王寿的心里登时就腾起了不详的预感。
“哎,王使君小心,这,这是如何……”
“车到山前必有路,使君也不必过于忧心!”
王寿直觉脑中轰的一阵,整个人随之踉跄了几步,身子晃了晃,险些一屁跌坐在地上。
然而,王寿也知道自家的底子薄,不可能与前几任京兆尹相比,他们不是有李林甫就是有杨国忠撑腰。而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看似虚无缥缈的运气。
毕竟自己和崔安世有着扯不清的关系,他,他会在意吗?也正因为此,她始终小心翼翼的守着这份感情,不敢轻易的宣之于人。她怕一切摊开之后,便都成了泡影粉碎一地,哪怕像现在这般,日日都存着一丝希望,心里也是难得的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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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挥退了李狗儿,与王寿来到正堂,刚刚关上门,便迫不及待的将繁素失踪的事详细告知。
“走,去京兆府!”
竟在瞬息之间,情绪逆转,又有了信心。
当然,也没少有贵妇拿她打趣取乐,要为她到秦府上去提亲。每每此时,她虽然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可心里究竟还是荡起阵阵的窃喜,只是窃喜过后,便又是淡淡的忧伤。
大演武的事,她这几日可没少听说了,长安城中的贵妇们更是对此津津乐道,听得连耳朵里都已经生出了茧子。尤其是得知了秦晋尚未婚娶之后,便有不少好事的贵妇数着城中各家的好女儿,念叨着何人可做秦府的主母。
李狗儿被王寿的反应下了一跳,大呼小叫着。
王寿的声音很是随和。
“这位是神武军中郎将,府上有人口失踪,还须打探一番!”
乍听说神武军中郎将,甘乙顿时一怔,又紧着问了一句:
“可是从新安来,又火烧了崤山的那个中郎将?”
甘乙如此失态,王寿立时就拧紧了双眉,虽然他看重此人,却不代表会放任其堂上无礼。
秦晋却无所谓的笑道:“正是秦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