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卿在钱玉红的身边站了一会儿,轻声说:“玉红,那个男人竟然对你那样,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钱玉红仍低着头,没有说话。长长的头发遮着她的脸,她炒菜的动作已经慢了。
左少卿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轻声说:“玉红,你不能这样混日子呀。跟我走吧,离开这里,好不好?”
钱玉红仍然没有说话。但左少卿却感觉到她的肩膀正在颤抖。片刻,她才抬起头,看着左少卿。左少卿以为,她会看见一张正在哭泣的脸。但她完全没有想到,她看见的却是一张粉红『色』的笑脸,并且笑得全身『乱』颤。
左少卿惊讶地看着她,“玉红,你怎么了?”[
钱玉红笑得更厉害了,并且终于笑出声来,好像这是一件让她特别快乐的事。
她继续翻着锅里的菜。之后,她慢慢地止住笑,一双好看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左少卿。她放下锅里的铲子,伸出一只手,搂住左少卿的腰,把下巴轻轻地放在她肩上。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立着。
片刻,她慢慢地吸了一口气,轻声说:“少卿,我现在终于相信,你不会害我。而且,我还感觉到,你挺关心我的。少卿,我好感动,谢谢你。”
这几句话,表面上的重点是在后面两句,真实的意思则是第一句。左少卿说完这个话,就细细地感受钱玉红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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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玉红仍在低头做菜。她把做好的菜盛在盘子里,然后继续在锅里放油。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盖上锅盖,忍不住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少卿,过去吧,我是和公瑾在一起。我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想起那一段时光。后来,就是那一次,『毛』局长要害公瑾,幸亏是你赶来报信。少卿,你还记得吗?”
左少卿立刻明白,她不能再问了。但钱玉红这个眼神也明白误地告诉她,钱玉红以前的男人,如果不是‘水葫芦’的话,至少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人。极其可能,也是一个潜入解放区的情报人员。
钱玉红的一张笑脸变得更红了,像一朵鲜艳盛开的,眼睛里更闪烁着晶莹的光。她摇着头,笑着说:“少卿,我这个人真是的,真没办法瞒你。我的这些丑事,怎么就都让你给看见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左少卿轻轻点点头,“我记得。”那一段经历,她当然记得。
听到这个话,连左少卿也笑了起来,“你还说,真不害臊。”
钱玉红小声说:“总归,是福哥养着我。另外,说一句实话吧,我也喜欢他那样弄,真的。少卿,只有这样我才知道,他少不了我。”她仍然那样满面粉红地笑着说。
左少卿一撇嘴,“这下,你晚上就可以安生一些了吧?”
钱玉红却拿着油瓶子,一动不动站着,披下来的头发遮着她的脸。
钱玉红已经笑得枝『乱』颤,“少卿,都是些丑事,挺难为情的,我也没想瞒你。你也什么都知道,嗨,也都让你看见了,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跟你说一说,我心里倒感觉挺舒畅的。”她静了一会儿,又说:“我现在,对什么都所谓了,也不在乎这些事了。福哥和我那么弄,我真的挺乐意的,真的。”
钱玉红似有些得意地晃着脑袋,“少卿,说出来没人会相信,可不会安生呢。到了晚上,照样还有一回,夜夜都不会拉空的。我福哥干这个,可有本事了。”
钱玉红嘻嘻地笑着,“少卿,是真的,你也挺招人的。”
钱玉红就异样地瞄着左少卿,耸着鼻子说:“少卿,那是因为你呀。”
“你也挺漂亮的,又穿得这么整齐,身材这么好,有模有样的。”她凑到左少卿耳边,低声说:“你的胸脯也是挺挺的,是不是?告诉你吧,你把我家福哥的臊劲头引上来了,他又不敢惹你,只好拿我出火呗,这还不明白吗?”
左少卿慢慢低下头,去看她的眼睛。她意外地看见,钱玉红被头发遮挡着的眼睛正警觉地向上翻着,从眼角那里窥视着左少卿。那个眼神里藏着戒备和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