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意?”叶元朗微一挑眉。
“我又何需在意?”嬴冲笑着反问。
他现在是真的毫不在乎,想必此时这满京城中的勋贵朝官,都在嘲笑他嬴冲蠢货一只。前次挫败嬴去病与王籍所立之威,到此时也已荡然无存。
今日这场朝争,他自问是大获全胜,可别人却不会这么以为。一些人眼界不够,这次朝会中只会看到他嬴冲被几家联手压制,无论是破虏军节度使,还是左金吾卫大将军,都全数失手。
哪怕动用了靖北郡王与荣国公陆正恩的人情,也只为嬴完我争得一个不上不下的‘左屯卫军大将军’,明面上是亏到姥姥家了。
然而只需不到一两个月,许多人就会明白过来,知晓事实恰恰相反。
“看来还真是信心满满。”
叶元朗失笑,目光却又凌厉了起来:“孤听闻你近日借了九百万金外债,将那阳江沿岸之粮收购一空。那么嬴完我任职左屯卫军大将军,可是与阳江有关?今日你让人弹劾河道总督百里长息,就真能断定阳江流域,必定会有大水发生?”
“这就是了!”张承业点了点头:“武道方面我虽自信不差,论到实战,我却远远不足,最多支撑一百个回合,就应是极限。还有此人,必有蓄力爆发之术,一段时间内,实力或可直追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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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位每一迈步,就好似天雷地震,可偏偏他脚下的石板,都能够毫发无伤。更有一股巨大恢宏的气魄,朝着嬴冲方向凌压而去。使得嬴冲身边的诸多侍从,都是面色惨变。
且他新招来的那位阴阳士,更已为他断言今年北方春季,必有连场暴雨。
百思不得其解,嬴冲也迈步往宫外行去,沿途与等候着他的嬴元度错身而过,可他却毫无理会之意,继续迈步前行如故。
嬴元度嘿然一笑,目光幽深:“两家强弱胜负如何,你自己该心中有数,无需我言!不过族老他让为叔转告,只需安国嬴能回归武阳,那么一切都还可商量。否则后果,只恐嬴冲你承担不起。这一次他可不会留情,任何敢背弃武阳之人,都不会放过。”
“你呀,对本王也是没一句实话。”
嬴唯我仔细回思,然后微微摇头:“孩儿确是感应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的元力反应。除非是一些极特殊的缘故,否则瞒不过我。哪怕那张承业修持的太息决,也不会例外。”
这群蠢货,自以为算计了嬴冲,却不知这一次的大朝会,又平白送了嬴完我一次封侯之机。
张承业眼光微闪,而后苦笑:“如论武道,我应与他不相上下。可年纪终究是比他大不少,气血不如他旺盛。而且,这位怕是杀了不少人吧?”
嬴冲顿知其意,放下心来。嬴月儿的意思,是可以将这嬴唯我彻底打爆!
“我偏要说他姓名,你能怎样?本公还要骂他,嬴弃疾他就是条狗,退了毛的老狗,你嬴唯我莫非还能够咬我?”
其实他想拉叶元朗与叶宏博,一起攻讦百里长息来着。一旦这次阳江决堤,洪灾泛滥,那么百里家衰落必成定局。
见这嬴唯我眼神暴怒,一股暴虐异常的血腥气息冲涌过来。嬴冲却更是不屑,鼓着掌道:“继续!再加把劲!看起来我家张老,差点就要被你压垮了。嗯,你嬴唯我如是有胆,其实也不妨试试在这宫门之前与本公动手的。”
然而在二月底之前,这百里家带给他的压力,依然非同小可。若能拉上叶阀一起上船,他必可轻松许多。
嬴冲哈哈大笑,气势张狂无比:“本公倒也想看看,这个世间还有什么,是本公承担不起的。说不如做,尔等且放马过来便是——”
嬴唯我冷笑:“不就是其麾下,又多了几位实力强横的武修?静池剑斋的情报,并未有错。方才他那马车里面,藏有不止一位天位,而且实力不俗。”
嬴唯我一声轻哼,面色更显阴沉,有些意外的看了那依然稳立如山的张承业一眼,就又不屑一笑,退回到了嬴元度的身后。
说完之后,叶元朗也不理一脸懵懂的嬴冲,径自前行。
需知阳江沿河最肥沃的田产,都在世阀之手。而百里家掌握河道之时,虽对世家田地所在的一些河段多有照拂。可这次情形不同,上游冰层之厚,确实是前所未有。
一声重哼,骤然从嬴元度的身后响起。而后一个魁梧异常的人影,迈步行出。
嬴冲却浑不在意,随后又似想起了什么,看向了嬴世继:“我若是你,上任后便该整军备战!本公听闻匈奴左翼七部有人心怀叵测,似有南下之意。还真以为破虏军节度使这么好当?别到最后,误了你卿卿性命才好。”
嬴元度微摇着头,目现深思之色:“我怀疑这个家伙,可能已经修复了武脉也不一定。若真如此,那就有趣了。唯我,你方才可有感应?”
“百招左右?原来如此!”
“那个家伙,确实是气血亏败没错,一身精气,似都被摘星神甲抽干。”
嬴冲又在掩饰性的干咳:“至于河道百里总督,孩儿只是看不下去。这位每年从阳江贪墨之金达三百万之巨,委实有些不像话。岳祖父大人,难道就不觉此人该死?”
“不止如此!”
嬴冲目光复杂,眼神中满含憎厌:“后来他投靠嬴元度之后,又修持了一门邪功。据说常需吞食活人之心与武者精血,用来修行这门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