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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比吴军更可怕的前线汉军?李翊:不

李翊目光深远,幽幽道:

“正因其难,方需为之。”

“……子敬且宽心。”

鲁肃长袖微颤,长嘆道:

“果真需行至此境吗?”

“相爷明鑑,若朝廷欲收兵权,此刻仍有兵不血刃之机,非是么?”

李翊凝视鲁肃良久,终轻声道:

“……然如此必见血光。”

“某不愿见任何人死,陛下亦不愿亏待任一功臣。”

“某既为相,自当助陛下成全此念。”

鲁肃默立良久,宫墙影斜,將二人身影拉得修长。

终於,他喟然长嘆:

“李子玉啊李子玉,真乃千古难遇之奇士啊!”

“既如此,肃亦不再多言。”

“唯信相爷,与公同行此道。”

李翊唇角微扬,拱手一礼:

“多谢子敬。”

二人相视片刻,忽闻宫钟鸣响,惊起檐上棲鸟。

鲁肃忽然压低声音,“然若事有变……”

“若事有变,”

李翊接口道,目光如寒星。

“某自当一力承担。”

言毕,二人並肩而行,身影渐没於深宫长廊。

远处战报频传,江南烽火正炽。

而在这洛阳深宫之中,另一场无声的博弈方才开始。

……

江南,

宣城以北七十里,涇野。

孙韶望著身后逶迤行军的队伍,眉头深锁。

十余万吴军步履蹣跚,旌旗歪斜。

不时有士卒偷偷遁入道旁竹林。

“將军!”

副將疾驰而来,“齐军先锋已过白芒坡,距我军不足三十里了!”

孙韶攥紧韁绳,指节发白:

“宣城尚在未至,齐军却已迫近,如之奈何?”

身旁老將朱桓嘆道:

“士气溃散,若强行军至宣城,恐十不存一。”

“不如借涇野地势列阵,尚可抵御一阵。”

“报——!”

又一阵急蹄踏破雨幕,“齐军两路精骑已包抄两翼!”

孙韶猛勒战马,望著身后面色惶惶的士卒,终是拔出佩,大吼:

“传令!前军变后军,依涇水列阵!”

战鼓震天响起时,汉军黑压压的阵线已如巨闸般推来。

徐盛银甲耀目,长枪所指处皆溅血雨。

甘寧率八百锐卒直突吴阵,双戟翻飞处竟无人能挡其三合。

忽见东西两侧烟尘大作,

黄忠白须飞扬,弓弦响处必落將旗。

臧霸率铁骑捲地而来,吴军两翼霎时如沸汤泼雪。

有吴卒发一声喊,拋下戈矛往南奔逃,顷刻间溃势已成。

陈登登高观战,见吴阵已乱,令旗骤挥:

“全军压上!不得放走孙韶!”

血色浸透涇野,浮尸塞流。

朱桓力战被围,犹自大喝:

“吴地男儿,寧死……”

话音未落,已被绊马索掀翻在地。

汉军如潮水般漫过战场,吴卒或降或逃。

唯孙韶得亲军死战得脱,护著主將退入宣城。

残阳如血时,陈登策马巡视野战场。

见高顺正清点俘虏,便唤至近前:

“汝可率两万人围城,掘壕立寨,绝其水道。”

又谓左右:“孙韶若困兽,必作垂死之斗。”

“传令三军,轮番佯攻疲其心智。”

宣城箭楼內,孙韶甲冑尽赤,清点残部仅得七万余人。

且其中大多是强征而来的新募之军,士气相当低落。

或有部將急切劝道:

“將军速走!齐军围城未合,此时突围犹可至建业!”

孙韶倚垛长嘆道:

“今若弃城,士卒立散。”

“齐军铁骑追躡,我等皆成阶下囚耳。”

遥见城外汉军开始挖掘壕沟,又捶墙痛呼道:

“陈登老贼,竟不给半分生机!”

三日后,

宣城已如铁桶般被围得水泄不通。

陈登自將中军屯於北门,见城头吴旗萎靡,乃笑谓诸將:

“昔年项羽巨鹿破釜,今者孙韶宣城坐困。”

“且看江东子弟,可还有楚霸王之气概?”

春雨又至,冲刷著城下尚未乾涸的血跡。

汉军连营灯火如星海,映得宣城宛若怒涛中孤岛。

孙韶夜巡城防,听士卒暗泣声隨风传来,不由望北长嘆:

“江东六郡八十一县,竟要断送於我手乎?”

城下汉营忽起簫声,幽咽曲调穿雨入云,正是楚歌《云汉》之章。

吴卒闻声皆掩面,戈矛坠地之声不绝於耳。

陈登在中军帐內擦拭剑锋,帐外忽报:

“俘將朱桓愿降,乞请说降孙韶。”

陈登大喜,剑身映出他唇角冷峻的弧度。

“速请朱將军来见!。”

寒刃归鞘之声錚然,盖过了江南淅沥的春雨。

是夜,

汉军大营灯火通明,陈登特意命人设下酒宴。

当朱桓被押解入帐时,但见案上竟摆著江东特色的蓴羹鱸膾,不觉怔在当场。

“休穆將军请坐。”

陈登亲自解开其缚,“两军交战,各为其主。”

“今日既分胜负,何必再辱败將?”

朱桓傲然立而不坐。

陈登不以为忤,反执壶斟酒:

“將军可知此酒来歷?”

“乃去岁吴使所赠宛陵黄醅,本帅一直捨不得饮。”

酒液倾注时泛起琥珀光晕,“沙场相逢即是有缘,何不共谋一醉?”

酒过三巡,朱桓紧绷的面色稍霽。

陈登夹起一箸鱸鱼膾放入其碗中。

“本帅此前在徐州时,初至江南竟不知鱸鱼需佐梅子酱。”

说著,嘆道:

“用兵亦如是——”

“数万大军困於宣城,竟如盲人抚象。”

朱桓筷箸微顿,问:

“征南將军欲闻江东地理乎?”

“愿闻將军肺腑之言。”

陈登目光如炬,“既弃暗投明,必有以教我。”

帐外更漏声声,朱桓终是开口。

“孙韶虽然兵败,可残部有七万有余,粮秣足支三月。”

“大將军面前有两条路:要么围死宣城,要么分兵取建业。”

陈登忽然大笑,酒盏震得案上烛火摇曳。

“本帅既要宣城,也要建业,更要江东千里山河!”

朱桓凝视跳动的烛芯,良久方道:

“那就只剩劝降一途。”

“只是……”

他迟疑道,“孙韶性情刚烈,此事恐不易成。”

“听说他本姓俞?”

陈登忽问。

朱桓愕然问:

“大將军如何得知?”

陈登执笔蘸墨,笑意深沉:

“既非孙氏骨血,何苦为之殉葬?且看本帅为他剖明利害。”

话落,令人取来纸笔。

宣城夜雾瀰漫,孙韶正在巡城,忽见亲兵捧箭书来报——

“汉军射入城中的书信,繫著……繫著朱將军的玉带鉤!”

孙韶疾步下城展读。

信中字跡苍劲如龙蛇竞走,其书略曰:

“征南將军登,致书於孙韶都督足下:”

“尝闻古语有云:『疏不间亲,新不逾旧。』

“此言明君在上,忠臣在下,则谗慝无由而生也。”

“若夫权变之主,虽贤父慈亲,犹有忠臣立绩而蒙祸,孝子履仁而蹈危。”

“若文种、商君、白起、孝己、伯奇之儔,皆此之类也。”

“其所以然者,非骨肉好离,亲人乐患。”

“盖恩移爱夺,谗间构其间耳。”

“纵忠臣不能回主之心,孝子不能易父之志。”

“权利所在,至亲可为仇讎,况非血胤者乎?”

“故申生、卫伋、御寇、楚建之徒,虽稟乾坤之精气,负荷嗣之重命,犹罹倾覆之殃。”

“今足下与吴王,道路之人耳。”

“非有血亲而挟重权,名非君臣而处显位。”

“出专閫外之威,居负副军之號,此事遐邇所共闻。”

“自佞臣吕壹用事以来,有识之士莫不寒心。”

“向使申生从子舆之言,必能太伯让国之节。”

“卫伋纳弟之谋,岂遭宣公之讥乎?”

“且齐桓出奔,终成霸业。”

“晋文逾垣,克復社稷。”

“此类自古有之,非独见於今日。”

“智贵免祸,明尚先机。”

“窃度吴王內断於心,外生疑虑。”

“断则意固,疑则心怖。”

“祸乱之兴,莫不由废立之间。”

“私怨人情未免形跡,恐左右必有谗构於王者。”

“一旦疑成怨结,发机如躡鉉。”

“今足下远托异域,尚可支吾。”

“若大军长驱,失据北归,私为足下危之。”

“昔微子去殷,智果別族,避祸免难,犹且为之。”

“今足下舍亲生而为人后,非礼也。”

“见灾不止,非智也。”

“见正不从,非义也。”

“自谓丈夫,而违此三者,何足贵乎?”

“以足下才略,转策中国,承俞氏之祀,非背亲也。”

“北面事君以正纲纪,非弃旧也。”

“审时避难以全宗庙,非徒劳也。”

“加之陛下新承大统,虚席纳贤,德怀远邇。”

“若能翻然来归,非唯与登同列,受三百之封,承俞氏之祀。”

“陛下大军震鼓霆击,二敌未平,戎车无归期。”

“宜因此时早定良策。”

“《易》称『利见大人』,《诗》云『自求多福』,惟速行之!”

“善自图之,无使狐突闭门不出之事復见於今。”

……

陈登这封信写得相当具有煽动性。

上来就先用典故,古人云:“疏不间亲,新不逾旧。”

主上英明,臣下正直確实有这种情况。

但有权谋的君主,和慈爱的父母也有杀忠臣孝子的啊。

然后便举了文种、商鞅、白起等人的例子。

从前的申生、御寇、楚建等人都是正式的继承人,但照样被亲生父亲加害。

这並不是说骨肉关係反而喜欢分离,也不是亲戚间互相盼著对方倒霉。

而是爱真的会消失啊。

亲生父子尚且这样,那您跟孙权这种没血缘关係的就更是路人了啊!

说完这些,陈登还补了一句大刀:

阁下您拋弃自己的生身父母去当別人的后代,这算不上讲礼吧?

知道祸事来临却硬要留下来,这算不上智慧吧?

看到正统的皇朝不跟从反而產生怀疑,这算不上大义吧?

您自称是堂堂大丈夫,却做出违背礼、智、义三者的事情。

还有什么值得尊重的呢?

孙韶独坐军府,案前帛书墨跡未乾,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

他指尖抚过陈登劝降信中“天命在汉,吴舟难载覆巢之卵”的字句。

忽然有滴水渍在“卵”字上晕开,方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擂鼓聚將。”

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当麾下偏將们甲冑鏗鏘地聚於堂前,孙韶举起帛书苦笑道:

“陈元龙来信,诸君可愿一闻?”

不待回应却又自问自答:

“他说建业水师尽丧,吴主已是瓮中捉鱉……”

“说我们七万儿郎困守孤城,不过是替將倾大厦多添几根残柱罢了。”

有一些仍然忠心於吴王的校尉请缨道:

“都督!末將愿带死士夜袭敌营!”

“然后呢?”

孙韶望著堂下这些最年长不过三十的將领。

只因老將大多死光了,不得不然年轻人顶上来。

“让城外二十万汉军告诉你们的妻小,诸位是如何被射成刺蝟的?”

话落,他忽然起身长揖到底。

“诸君隨我时日虽短,然韶实不忍见尔等隨我共赴黄泉。”

满堂铁甲相撞之声渐息,最终化作死寂。

老將韩当捶柱泣血:

“当年隨孙討逆將军创业之时,何曾想过会有今日!”

“因为记得伯符將军,才更不能让他苦心经营的江东儿郎枉死。”

孙韶解下都督印綬轻放案上。

“我欲开城,诸君若不愿降,可斩我首级以明志。”

烛芯爆出火星,映得眾人脸上泪痕闪烁。

最终有一名將校,率先掷剑於地:

“末將……愿从都督。”

一石激起千层浪,

很快,其他將领们也纷纷跪地表示愿从。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其实吴人早就打不下去了。

別说百姓了,即便是吴军高层將领都不知死了多少。

孙韶所部,已经看不到几员老將了,全都战死了。

如韩当等命大的老將虽然还活著,但看著大势所趋,自己却也是无能为力。

翌日黎明,

宣城门枢转动声惊起群鸦。

孙韶白衣负荆,悬印於颈,率七万吴军列队出城。

细雨中的汉军阵列如黑云压境,忽然阵前分开一骑。

青袍文士策马而来,腰间玉珏叮噹相鸣。

“孙都督何至於此耶!”

陈登校舍滚鞍下马,亲手解其缚。

瞥见吴军士卒苍白面色,嘆道:

“江东子弟竟憔悴若此?”

孙韶面颊抽搐:

“败军之將,惭愧无地。”

陈登却大笑挽其臂:

“將军来投,真可谓微子去殷,韩信归汉!”

压低声音:

“只是不知城中存粮尚余几何?”

“仅够三日。”

“哦?”

陈登眉梢一扬,“可朱將军明明跟我说的是,可支三月。”

孙韶耳根通红,嘆道:

“我们得到的情报,確实应该有三月。”

“但不知为何到了宣城之后才发现,城中粮秣確实仅可支度三日。”

“將军若是不信……”

“非也非也。”

陈登解披风覆其肩,“登在想,若让七万健儿饱餐三日,可能拿下芜湖关?”

吴军阵中霎时骚动。

孙韶猛然抬头,问:

“將军欲令我部为前驱乎?”

“非是疑將军。”

陈登指尖划过雨中旌旗,“只是我军连日征战,已经相当疲敝,还需赖將军虎威。”

孙韶暗想,汉军与吴军连日作战。

汉军疲惫,吴军又岂会不疲惫?

更別说吴军一直在饿著肚子打仗了,条件比汉军艰难的多。

陈登显然就是单纯想流吴人的血,且觉得自己初降不可信。

想让自己递上一份投名状罢了。

孙韶瞳孔骤缩。

良久,闭目苦笑道:

“登船烧楫,岂有回头之理。”

“然请將军允我三事:”

“不杀降卒,不焚粮仓,不戮妇孺。”

有汉军將领听到这话,都在那里冷笑。

他们心想你孙韶,之前强徵兵,抢吴地百姓粮食。

害死了不知多少吴人。

现在又来假惺惺,装什么好人?

“此本大汉王师应有之义!”

陈登击掌唤来军需官,“即刻宰牛百头,酒瓮悉数启封!”

当肉香瀰漫雨幕,饿得瘦骨嶙峋的吴军士卒竟有不少跪地痛哭。

甚至有將校捧著粟饭对孙韶哽咽道:

“末將方才听说,汉军粮草竟有三成是购自江东豪强……”

“现在明白为何我军总是断粮了?”

孙韶苦笑咽下粗糲饭糰。

“传令:饱食后即刻整军——”

“我们要当汉军先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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