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周为民打!”刘所长连忙拨通了周为民的號码。
好在,这次不是熟悉的『通话中』。
“周为民,你现在是不是还跟宋春眠在一起呢?”
谢南枝纤长的睫羽,为不可察地颤动。
电话那头的周为民才刚刚到家,衣服还没换,说道:
“没,我俩刚分开——”
“胡闹!你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呆在家里!?”
周为民没想通刘所长吼什么。
但老督察的经验,让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慌忙问:“小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歹徒就藏在他的家里!”
刘所长咆哮道,
“你赶紧他妈给老子调头回去,別让宋春眠一个人呆著!
万一闹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我他妈扒了你这身制服!”
“臥槽!!!”
周为民来不及回应,直接掛断电话。
妻子被他的动静吵醒,打开了臥室门:“刚回来就要走?”
周为民衣服都来不及穿,蹬上鞋子就走:
“出他妈大事儿了!”
……
两个小时前,1:07分,北河老城区。
“哈……哈……”
路灯的尾光下,掠过一道矫捷的黑影。
陈有孝赤脚穿梭在狭窄的街巷中。
他一刻不敢逗留,直到拐进一个幽邃的胡同,才猛地回头。
確认没有人再跟上来,终於停下了脚步。
幽静的巷尾忽然乍响“乓”声。
是他一拳捶在了街巷堆积的铁皮板上。
躲在胡同的死角,陈有孝喘起粗气,按住一个鼻孔,用力將鼻腔腥臭的血水擤到地上。
“妈的……”
他忍不住去想那个打歪自己鼻樑的男人。
刚才鼻血留了一地,那是他无论如何,也消除不掉的痕跡。
没能带走的化妆品、香水,都是他母亲曾使用的,十多年前的廉价牌子。
小作坊,这么多年早就倒闭了,他了大功夫才淘来这么一批货物。
他不信那帮督察真是一帮饭桶。
只要排查销售渠道,锁定发至北河的快递,哪怕找到的只是个代收地、假地址……
这座城市对他来说也將不再安全。
所以理智告诉陈有孝,自己不应该再去找那个男人的麻烦。
当务之急是躲起来,去外地避避风头,或者永远不回来——
“不行!”
如果不是那个小白脸从中作梗,自己根本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更重要的是——
那个人知道自己【畏光】!
一旦被强光照射,他这身偽装非但不起作用,肌肉甚至都要因此萎缩。
这是他致命的弱点!
“许罗斯说过,利用【漏洞】的人,结局只能是被关进特別监狱里,终身监禁。
他如果不想暴露自己,应该不会那么早向督察透底……
只要提前把他宰了,我的弱点就不会暴露。
到时候,就算这帮蠢货找上门来,我也还有逃跑的机会。”
身份没了,大不了还能逃到国外去。
但他必须把【畏光】的风险,掐灭在摇篮里!
这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
陈有孝打定了注意,拇指擦去鼻头残留的血水。
將污血涂抹在了半侧的眼皮,与唇边。
心头的暴戾为此更盛。
他的所有理智,都源自作为『陈有孝』的自己。
而当他越发『接近』母亲时,他就越像一头桀驁的野兽。
他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必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