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有钱的才是『土匪』!”
塌鼻孔的士兵点头表示明白,拿过火柴给对方点了烟。
“就这理儿,抓到有钱的『土匪』,不但上头开心 ,咱们这些兄弟也都有银元了。”
保安团哨长满意地说道。
周围几个保安团士兵听了,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正笑著,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噼啪”枪响!
“哪里打枪?”
保安团哨长吃了一惊,立马丟掉了牌,起身张望。
什么情况?
土沟里的陆牧生也是一愣,抬头寻声望去。
只见前方道路上出现了八匹快马,卷著一阵烟尘衝来。
马上的人都戴著一张唱戏面具,手里还握著枪。
“土匪唱戏……是……是德武张麻子!!!”
那个塌鼻孔的士兵反应最快,脸色煞白地叫了一嗓子,拔腿就往路旁高粱地钻去。
哨卡前面那个瘦脸的士兵反应慢些,就被一颗子弹掀飞了帽子,后脑勺“噗”地一声,炸开了朵血倒在地上。
“土匪!土匪来了!”
其余保安团士兵见状,慌忙之下举枪还击。
却见领头匪首在马背上一个侧身,左手握著一把驳壳枪,连扣扳机。
砰砰砰!!!
连开三枪。
离得最近的三名保安团士兵,眉心顿时爆出血,连哼都没哼就栽倒在地。
“散开!放枪反击!”
保安团哨长喊了一声吼得嗓子劈叉,自己却率先冲向高粱地。
保安团士兵慌作一团,有的被地面枯枝绊倒,有的撞翻了桌上装茶水的木桶。
骑马的土匪一个照面,分成两队包抄而来,子弹如雨扫过哨卡。
一个保安团士兵刚欲躲进土坡,后心就被打穿,血沫子喷了出来,溅了陆牧生一脸。
有的保安团士兵缩在石头后面,瑟瑟发抖,被一名土匪抬手一枪,直接掀掉了他半个脑壳。
不过半袋烟工夫。
十三个保安团士兵已倒下了十个。
有三个反应够快,连滚带爬地钻进高粱地逃了。
八名土匪,毫髮无损!
领头匪首到了土沟前,勒住胯下的马,那张唱戏面具的缝隙里透出冷芒。
“別……別杀我!”
陆牧生被领头匪首盯了一眼,不由身体一颤叫了出来。
下一秒,领头匪首抬手一枪,打断陆牧生身上的麻绳,粗哑著嗓子道:“娃伢子,赶紧跑!我张麻子不杀老百姓!”
说完,领头匪首喊了一声“驾”,便拍马扬尘而去!
其他几个土匪见状,也都纷纷拍马跟上。
来得快,去得也快!
陆牧生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沫,望著远去的土匪,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本以为土匪杀人不眨眼,没想到居然会放了自己。
“娘的杀得好!太痛快了!”
旁边年轻后生突然欢呼一声,高喊了起来,“张麻子的枪子儿,专咬当官的肉!”
“小哥儿別愣著了,张麻子是好人,不会滥杀无辜,快帮我们解开麻绳。”
中年汉子看了陆牧生一眼开口道。
陆牧生稳了稳心神,走过去给三人解开了麻绳。
“趁著现在没人,咱们得赶紧离开。”
老汉一边说著,一边哆嗦著去摸地上死去士兵的裤兜。
年轻后生和中年汉子见状,也有样学样起来。
陆牧生慢了一拍,只摸到两个死去士兵的裤兜,却什么都没有。
老汉来到面前塞给陆牧生一块带血的银元,“娃子,拿著路上买吃的,这年头……活下来比啥都强。”
“谢谢老伯!”
陆牧生接过银元,望了一眼消失在路尽头的土匪,对面前老汉问道,“刚才那些土匪,怎么感觉跟我以前遇到的土匪不一样?”
老汉听后打量著陆牧生,反问了一句,“小哥儿,难道没听说过张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