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小心握著,別砸到脚。”
王顺子见状,赶忙提醒一句。
枪身沉得很,白承煊一时没抓稳,差点脱手掉落地上,引得旁边的张铁蛋捂嘴偷笑了下。
“本少爷这是掂重量,试试手感,你懂个屁!”
白承煊的脸一红,瞪了王顺子一眼。
说完,端著枪往外面走了两步。
然后白承煊对著远处的高粱地,“砰”地一声扣动扳机。
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炸在柳树林里,惊得在溪边饮水的驴子,都扬起脖子嘶叫了几声。
周围护院和长工们齐刷刷地朝白承煊那边瞅。
“二少爷这是咋了,怎么突然打枪?”
王顺子压低声音,凑在陆牧生面前问道。
陆牧生瞥了一眼白承煊,哪里能晓得这紈絝的做法。
此时。
白承煊端起枪转向另一边的柳树,眯著眼瞄了半天,“砰”地一声,再次放了一枪。
子弹擦著树干飞过去,打在地上的石头上,溅起一串火星子。
“还是没中?”
白承煊的眉头拧成个疙瘩,火气上来了,乾脆也不瞄准了,抬手对著柳树继续扣动扳机。
砰!
子弹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只惊得更远处的几只麻雀钻进了高粱地。
砰!
砰!
连续耍了一会儿,白承煊扬著嗓子喊道:“陆牧生!你过来!”
陆牧生把最后一口窝窝头咽下去,就著水喝了两口,起身走过去,“二少爷,什么事?”
白承煊把汉阳造往陆牧生面前一递,下巴抬得老高:“你教教本少爷,这枪咋瞄准?”
陆牧生接过枪,“二少爷,打枪得讲究方法,眼睛瞅著准星,对准目標,屏住呼吸再扣扳机。”
说著,陆牧生往旁边挪了两步,指向远处,“就拿那棵树当靶子,您看枪上这小铁疙瘩是准星,后面那个缺口是照门,把准星对进照门里,再对准树杈,这三个点成一条线,就算瞄准了。”
话语落下,一枪打出直接命中。
“二少爷,您试一试。”
陆牧生把汉阳造递迴给白承煊。
同时帮白承煊调整姿势,“肩膀顶住枪托,胳膊別晃,呼吸放缓,您再开枪。”
白承煊深吸一口气,学著陆牧生说的法子瞄准,手指头一扣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不知道飞到哪儿去,反正没有命中。
“娘的!打偏了!”
白承煊骂了一句。
接著装上子弹,眯眼再瞄扣了扳机,然而子弹却擦著旁边的石头飞过去,溅起一串火星子。
“根本打不准!”
白承煊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把枪往地上一顿,“学这破玩意有啥用?浪费本少爷的力气!还是二叔说得对,打枪运粮是下人的事!”
陆牧生正要劝他稳住性子,白承煊却把汉阳造往地上一扔,“咚”地砸在地面溅起一片尘土。
旁边的护院和长工们赶紧低下头,假装没听见。
邢管事走过来打圆场:“二少爷消消气,打枪本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慢慢来,不急。”
“急不急关你屁事!”
白承煊瞪了邢管事一眼,抓起水壶猛灌了两口,“走了走了,別在这鬼地方耗著,赶紧回府!”
说完,白承煊直接跨上红騮马,“驾”地一声,先一步奔向官道。
陆牧生捡起了地面的汉阳造,心想白承煊这紈絝的脾性急得跟炮仗似的,连一点耐性都没有,看来自己之前走眼了,白承煊这紈絝有救的机会很渺茫。
隨后,陆牧生和邢管事吆喝著眾人继续赶路,驴车的軲轆再度“吱呀”地转起来,往姑桥镇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