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我是傻子?
这么好糊弄?
王承恩轻声加重语气,说道: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咱家说的话不算。”
见王承恩这个不愿意,那个也不愿意,汾州知府摊了摊手,说道:“那下官就没有办法了。”
“你们没有办法?那咱家如何交差?”
王孕长与刘遵宪对视一眼,说道:“天使不妨直接向上稟明情况,只好往上打点好关係,想来抄的十万两赃款,那也是功劳一件。”
“罢了罢了。”
王承恩像是泄气了一般,说道:“十万两便十万两罢!”
这抄家太监长嘆一口气,说道:“到了介休县,什么消息也问不出来,再待在这里,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见到抄家太监知难而退,王孕长与刘遵宪两人皆是露出笑容,说道:“天使早该如此了,介休县虽然不如京师繁华,但地处太原与太行山之间,是晋中通往大同、宣府的必经之路,此地有一处销金窟,名为云雨轩,颇具晋中特色,天使可要赏脸一去?”
王承恩像是泄气一般,先是嘆了一口气。
“唉~”
嘆气之后,王承恩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说道:“倒是领教一下晋中风情。”
王孕长见王承恩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脸上的表情轻鬆了许多,他对著王承恩说道:“定不叫天使失望。”
汾州知府刘遵宪亦是起身,一脸恭敬的对著王承恩说道:“天使,请!”
眾人从县衙出发,很快便到了云雨轩。
云雨轩內,暖阁生香。
檀木案几上摆满珍美,汾酒醇香四溢,几名乐在屏风后轻拨丝弦,曲调靡靡。
王孕长亲自斟酒,刘遵宪则拍了拍手,便见一位绝色佳人款款而入。
那女子身著藕荷色纱裙,肤若凝脂,眸含秋水,盈盈一拜间,暗香浮动。
她轻移莲步,挨著王承恩坐下,素手执壶,柔声道:“贵人请用。”
王承恩不动声色,任由她斟酒布菜,面上却渐渐浮起几分醉意,眼神也略显迷离。
席间筹交错,王孕长见时机成熟,朝刘遵宪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从袖中悄然抽出一张银票,借著敬酒的姿势,轻轻推到王承恩手边。
“天使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这点心意,权当给大人添些茶钱。”刘遵宪压低声音,笑容意味深长。
王承恩垂眸一警,好傢伙,面额足有一万两,普中钱庄本票,见票即兑。
他嘴角微勾,竟毫不犹豫地拢入袖中,举杯笑道:“二位有心了。”
王孕长见状,心中暗喜,连忙附和:“应该的,应该的!只要天使高抬贵手,日后...”
王承恩笑而不语,仰头饮尽杯中酒,眼底却闪过一丝冷芒。
他一把將身侧的美人抱在怀中,好一阵揉捏,过足了手癮之后,这才说道:“这美人咱家要带回京城。”
王孕长一愣,心中顿时有些不满:好个贪心的太监,居然还想要公车私用?
倒是刘遵宪很是大度的说道:“天使喜欢,便赠与天使便是。”
王承恩越是贪婪,他便越是放心。
只要大家都不乾净,那他们的齦事,才能永远隱藏於黑暗之中。
“既然你们如此孝敬,咱家回了北京城,自然会在御前给你们说几句好话。”
刘遵宪一脸笑,说道:“那就有劳天使了。”
“只是上下打点的钱..”王承恩还在暗示王孕长眉头紧皱,这太监,倒將他们当做钱庄了,当真贪婪至极!
刘遵宪在一边表示道:“天使放心,上到司礼监,下到各部官员,皆有打点。”
王承恩闻言,脸上露出放心之色,说道:“如此,咱家就放心了。”
“来,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接下来,就是一顿筹交错,直到王承恩彻底醉倒。
夜深人散,王承恩被锦衣卫送回驛馆,回到驛馆之后,王承恩面上的醉色彻底消散,他指尖摩著那张银票,冷笑一声。
“真当咱家是来打秋风的?”
他低声自语,眸光锐利如刀。
他原以为汾州知府与介休知县还会在他面前装一装的。
没想到,他是连装都不愿意装。
直白的贿赂?
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
哼!
“这一万两,便是你们勾结范家的铁证!”
他缓缓起身,推开窗根,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
“明日,咱家倒要看看,这介休县的水,究竟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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