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死士,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为的就是荣华富贵。
“杀啊!”
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声,剩下的人也跟著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壮著胆子,挥舞著手中的百炼钢刀,从四面八方再次涌向神庙中央那道孤零零的身影。
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阵型更加密集,不给对方留下任何辗转腾挪的空间,试图用人海战术,將他活活堆死。
沈琳琅看著那再次涌上的人潮,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无边的绝望所淹没,她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在了冰冷的残破神像上,退无可退。
面对这数百人的死亡衝锋,楚天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看著那黑压压的人群,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耐。
下一刻,他动了。
身影从屋顶之上飘然落下,黑色的衣袂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而致命的弧线,轻盈得如同一片落叶。
然而,落地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气势,轰然爆发!
龙象般若功,全力运转!
他体內的內力,如长江大河般奔涌咆哮,周身筋骨发出玉石相击般的脆响,一股淡淡的金色光华,在他皮肤之下若隱若现。
他手中的龙鳞枪,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
楚天没有后退,更没有闪避,手持龙鳞枪,悍然迎上了那如潮水般涌来的人群。
轰!!!
他將龙鳞枪高高举起,然后猛地向身前横扫而出!
这一枪,没有哨的招式,只有最极致的力量!
恐怖的巨力,裹挟著龙象般若功的磅礴內力,竟在空气中带出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半月形白色气浪!
气浪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爆鸣,地面被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死士,脸上的表情还凝固在狰狞与贪婪之上。
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连人带刀,瞬间被轰成了一团漫天飞舞的血雾!
残肢断臂混杂著破碎的內臟,四散飞溅,將后面的同伴浇了满头满脸。
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整座神庙。
原本气势汹汹的衝锋,戛然而止。
所有死士都停下了脚步,惊骇欲绝地看著眼前这一幕,看著那被清空出来的一片扇形死亡地带,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这不是战斗。
这是碾压!是屠杀!
楚天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化作一道无法用肉眼捕捉的黑色闪电,主动冲入了那片刻呆滯的人群之中。
一场真正的人间炼狱,就此上演。
枪出如龙!
他手中的龙鳞枪,仿佛活了过来。
每一次刺出,枪尖都带著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无比地贯穿一名死士的咽喉,余势不减,巨大的力量还会將后面两三名死士一同洞穿,將他们像穿葫芦一样串在一起,然后猛地一甩,將数具尸体狠狠砸向旁边的敌人。
每一次横扫,都带著万钧之力,轻易地將数名死士拦腰斩断,鲜血与內臟洒满一地。
拳脚齐出!
有死士仗著人多,从侧翼和背后偷袭。
楚天头也不回,反手一拳轰出。
砰!
空气发出一声沉闷的爆鸣。
那名死士的头颅,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的西瓜,瞬间炸裂开来,红的白的溅了周围人一身。
另一名死士的钢刀,刚刚举到一半。
楚天一记鞭腿,快如闪电,后发先至。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那名死士连人带刀,被硬生生踹飞出去十几米远,胸膛整个凹陷下去,撞在远处的墙壁上,变成一滩烂泥,缓缓滑落。
最让这些亡命徒感到绝望的,是楚天那堪称变態的防御。
十几把钢刀,同时从四面八方砍在他的身上。
密集的如同打铁般的金铁交鸣声响起。
火星四溅。
但楚天的身上,却连一道白印都没有留下。
而那些砍中他的死士,却一个个发出悽厉的惨叫,只感觉自己仿佛砍在了一座万年玄铁之上,一股无可匹敌的反震之力顺著刀身传回,震得他们虎口崩裂,手腕骨折,手中的兵器再也握不住,脱手飞出。
惨叫声,哀嚎声,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在这座封闭的破庙中响起。
这里,已然化作了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
神像之下。
沈琳琅呆呆地看著这一切,娇躯早已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她那张雍容绝美的脸蛋上,血色尽褪,苍白如纸。
她看著那个在数百名精锐死士的围攻中,閒庭信步,大杀四方的男人。
他身上的黑衣,纤尘不染。
他的表情,从始至终,都那般平静,那般淡漠。
仿佛他不是在屠戮生命,而是在清扫一群碍眼的垃圾。
沈琳琅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著,那双清澈的凤眸之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以及病態的痴迷与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