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乾爭夺战与“何家祖训”**

后院的王老根儿女不在身边，不知饿死还是冻死在屋內？终究没能熬过冬天。他像一片枯叶，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四合院漫长的寒冬里。葬礼极其简陋，几个老邻居凑钱买了张最薄的蓆子卷了，埋在了郊外的乱坟岗。 老伴哭瞎了眼，没多久也病倒了，被娘家的远房侄子接走，四合院从此再没了“”的踪影。

王老根的死，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碎了四合院最后一点虚偽的温情。恐惧和自保成了唯一的主旋律。刘海中彻底蔫了，整天缩在家里，连“官威”都摆不出来了。阎埠贵更是夹著尾巴做人，算计的目光只敢盯著自家那点可怜的粮票。秦淮茹像一具行尸走肉，麻木地糊著纸盒，养著残废的儿子和两个面黄肌瘦的女儿，眼神空洞得嚇人。

何雨柱家的日子，却在这片愁云惨雾中，过得“格格不入”的安稳。何磊和何玥两个小傢伙像两颗吸足了养分的豆芽，蹭蹭地长。何磊已经能摇摇晃晃地扶著墙站一会儿了，小嘴咿咿呀呀，口水流得老长。何玥安静些，但那双大眼睛更亮了，会追著人看。

这天下午，难得出了点惨澹的太阳。何雨柱和沈柔把两个穿成圆球的小傢伙抱到院子里晒太阳（何雨柱用消毒水把门口那片地刷了三遍，才允许放孩子）。沈柔坐在小马扎上，手里织著一件拆了旧毛衣改的小袜子。何雨柱则蹲在旁边，手里拿著半块硬邦邦的动物饼乾（黑市淘换来的稀罕物），逗著坐在小毯子上流口水的何磊。

“儿子，看！饼乾！想吃不？”何雨柱晃著饼乾，故意逗他。

何磊瞪著圆溜溜的眼睛，盯著饼乾，小胖手胡乱挥舞著，嘴里发出“啊啊”的急切声音，口水流得更欢了，整个身子都往前倾。

何雨柱嘿嘿一笑，把饼乾掰下一小块，塞进何磊张著的小嘴里。何磊立刻像只小仓鼠一样，用刚冒头的小乳牙努力地啃著，小脸上全是满足。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脚步声。是秦淮茹带著小当和槐出来倒炉灰。小当五岁多，槐三岁，都瘦得像豆芽菜，穿著打满补丁的破袄。两个孩子的眼睛，像被磁石吸住一样，瞬间就黏在了何雨柱手里那半块黄澄澄的饼乾上！那眼神，充满了最原始的、无法掩饰的渴望和飢饿！

槐年纪小，不懂事，指著饼乾就奶声奶气地叫：“饼…饼嘎嘎！” 口水顺著嘴角往下淌。

小当大一些，知道怕，赶紧拉住妹妹的手，怯生生地看了一眼何雨柱，又飞快地低下头，但喉咙还是忍不住地滚动了一下。

秦淮茹也看到了，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她像被鞭子抽了一下，猛地拽了两个孩子一把，低声呵斥：“看什么看！回家！” 声音沙哑乾涩。

何雨柱自然也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冰冷而警惕。他非但没有收起饼乾，反而把剩下的半块攥得更紧了些。他一把將还在努力啃饼乾屑的何磊抱起来，护在自己怀里，像护著领地的小兽，冷冷地扫了秦淮茹母女一眼。

秦淮茹低著头，死死拉著两个一步三回头、眼巴巴望著饼乾的孩子，快步往后院走，背影仓皇又淒凉。

沈柔看著这一幕，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针线都停了，无声地嘆了口气。

等秦淮茹母女消失在通往后院的门洞，何雨柱才把何磊重新放回小毯子上。他拿起那半块饼乾，却没再给何磊，而是举到何磊眼前，另一只手掰过儿子的小脸，让他看著自己。

何磊还沉浸在饼乾的美味里，茫然地看著爸爸。

何雨柱的表情异常严肃，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灌输意味：“儿子，看见没？刚才那俩丫头片子，盯著你的饼乾呢！记住爸的话：好东西，是自己的！谁也別想抢！谁伸手，就剁了他的爪子！”

他顿了顿，看著儿子懵懂的眼睛，继续用那种冷酷而现实的口吻说道：

“想吃，就得自己抢！下手要快！要狠！別管別人哭还是叫！”

“除了你爹妈，你姐，还有你外公外婆舅舅，这世上的人，都是狼！都盯著你碗里的肉呢！”

“心软？心软就得挨饿！就得像刚才那俩丫头一样，眼巴巴看著，一口也吃不著！懂不懂？”

何磊当然听不懂这么复杂的话，只是被爸爸严肃的表情弄得有点懵，小嘴瘪了瘪，似乎要哭。

何雨柱却不管，他把那半块饼乾强硬地塞回何磊手里，抓住儿子的小手，让他紧紧攥住饼乾，然后用自己的大手包住儿子的小拳头，用力捏了捏，像是在传递某种力量，又像是在烙下某种印记。

“攥紧了！別撒手！这就是咱老何家的规矩！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