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许大茂的“红箍”与何雨柱的“黑料”
孙副主任的帐本风波刚平息没几天,四合院里又刮进来一股邪风。
许大茂回来了。不是夹著尾巴回来的,是昂著头、挺著胸,胳膊上戴著崭新的红袖章回来的!
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还是举报有功(有传闻说他举报了原轧钢厂宣传科科长搞“封资修”文艺),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区里某个新成立的“文攻武卫战斗队”的小头目!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官,但架不住名头唬人,手里还管著几个愣头青小將。
他回院那天,动静不小。一辆刷著红漆、架著高音喇叭的破卡车直接开到了四合院门口。许大茂穿著一身崭新的绿军装(没领章帽徽),腰里煞有介事地扎著武装带,胳膊上的红袖章鲜红刺眼。他站在卡车踏板上,意气风发地对著围观的街坊邻居挥著手,唾沫横飞地宣讲著“革命形势一片大好”、“要揪出一切牛鬼蛇神”!
“咱们四合院,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些人,表面上老实,背地里搞什么名堂?啊?天天关起门来吃香的喝辣的!钱粮哪来的?物资哪来的?有没有搞投机倒把?有没有藏匿四旧?有没有里通外国?这些,都是我们要深挖细查的重点!”许大茂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有意无意地扫过何雨柱家紧闭的屋门。
阎埠贵缩在人群后面,小眼睛滴溜溜转著,脸上挤出諂媚的笑。刘海中腆著肚子,想上前套近乎,又被许大茂那趾高气扬的架势给镇住了。秦淮茹远远地看著,眼神空洞麻木,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何雨柱那天正好在家休息(藉口孩子不舒服),抱著何磊在屋里踱步。外面卡车喇叭的聒噪声和许大茂那公鸭嗓的叫囂清晰地传进来。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眼神冷得像冰。怀里的何磊似乎被外面的噪音嚇到了,瘪著小嘴要哭。何雨柱轻轻拍著儿子的背,低声哼著不成调的曲子,眼神却锐利地盯著窗外。
“狗改不了吃屎。”他对著懵懂的儿子,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许大茂在院里耀武扬威地转了一圈,收穫了一堆或敬畏、或諂媚、或麻木的目光,志得意满。他特意走到何雨柱家门口那片“禁区”边缘,背著手,踱著方步,对著那扇紧闭的屋门,拉长了声音:“有些人吶,別以为躲在家里就没事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歷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一切污泥浊水,终將被革命的洪流荡涤乾净!何雨柱!开门!接受革命群眾的监督审查!”
屋门纹丝不动。里面只有孩子细微的咿呀声。
许大茂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点掛不住。他哼了一声,对著身后两个同样戴著红袖章、一脸跃跃欲试的小年轻一挥手:“给我盯紧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就不信,他姓何的屋里是铁板一块!早晚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接下来的几天,何雨柱家门口果然多了两个“岗哨”。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年轻,胳膊上箍著红袖章,搬个小马扎坐在斜对门的阎埠贵家屋檐下,名义上是“保卫革命成果”,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死死盯著何雨柱家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特別是何雨柱本人。
何雨柱该上班上班,该回家回家,对那两个“门神”视若无睹。只是每次进出,眼神扫过那两人时,都带著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寒意,看得那两个小年轻心里直发毛。
沈柔嚇坏了,抱著孩子不敢出门。何雨柱只是冷冷丟下一句:“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敢进来,我就敢让他们横著出去!”
话虽如此,何雨柱心里清楚,被许大茂这条疯狗盯上,麻烦是肯定的。必须主动出击,打蛇打七寸!
他利用去黑市“捡漏”的机会(比以前更隱秘),找到了以前认识的一个绰號“老猫”的底层包打听。几斤棒子麵递过去,“老猫”那绿豆眼立刻亮了。
“茂爷?许大茂?”老猫啃著窝头,含糊不清地说,“这小子最近是抖起来了!不过嘛…狗改不了吃屎!他那点破事,街面上谁不知道?前阵子,就他刚戴上红箍那会儿,还跟毛巾厂一个姓刘的小寡妇勾勾搭搭呢!有人瞅见他们半夜在毛巾厂后面废料堆那儿…嘿嘿嘿!还有,他以前在乡下放电影,可没少祸害大姑娘小媳妇!红星公社的秦寡妇,还有跃进大队的李会计家闺女…都跟他有一腿!证据?要啥证据?那李会计闺女肚子都大了,后来被家里匆匆嫁到山沟里去了!您要真想整他,找红星公社和跃进大队的老人儿,一打听一个准儿!保准让他吃不了兜著走!”
何雨柱听完,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足够了!
他没亲自出面。而是找了个绝对可靠(给钱就行)、嘴巴严实、路子野的“代笔匠”。把许大茂乱搞男女关係的时间、地点、人名(秦寡妇、李会计闺女、毛巾厂刘寡妇),写得详详细细,尤其点明了李会计闺女被迫远嫁山沟的悲惨后果。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全是赤裸裸的“事实”。
举报信一式三份。一份塞进了区“文攻武卫”总部那个刷著红漆、掛著大锁的举报箱缝里(趁著月黑风高)。一份贴在了许大茂所在战斗队办公室附近胡同的显眼墙上(浆糊糊得结结实实)。最后一份,他让“代笔匠”想办法,送到了区里一位据说和许大茂顶头上司不对付的“左派”领导秘书手里。
做完这一切,何雨柱像没事人一样回了家。看著门口那两个依旧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强装严肃的“小门神”,他甚至还心情不错地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儿。
“儿子,”他顛了顛怀里的何磊,低声笑道,“看爸怎么收拾那条乱咬人的疯狗。敢堵咱家的门?老子掀了他的狗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