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告诉单逾白自己好bro此刻的去处,
但是单逾白跟狗皮膏药似的,他也確实挺烦的,
乾脆把出租屋的钥匙给单逾白,
让他去看看,当初应竹青是受了多大的罪,
哪怕是现在,季眠一想到当初自己开门,看见应竹青倒在床上,唇色发白,
现在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季眠当时找不到人,差点把雾城弄出个底朝天,
应竹青却躲在这里,一口气硬挺著谁都不告诉,自己靠药硬扛。
门开的一瞬间,残留在空气中的白桃味信息素扑面而来。
不甜,发涩,像压抑太久的哭腔。
单逾白胸口一紧,心疼得都喘不过来。
屋里很空,墙面剥皮,连床单都褪色泛黄,
整个房间空落落的,唯独墙角的那个柜子,挺大的,还敞开著半扇门。
他情不自禁被吸引,走过去,从里面抽出一个熟悉的盒子。
那是他当年去y国留学,是和应竹青第一次投资赚的分红,那笔钱放到现在,
单大少爷这笔钱的百倍眼都不会眨一下,
可当时,这是他们赚的第一桶金,
单逾白拿著自己赚的钱,
他给应竹青买了条项链,
他只是觉得,这条项链很衬他,阿青会喜欢的。
闪著钻光的项链,
他们在无人的车库里爭吵时,被应竹青狠狠摔在了他脸上,
扔得乾脆利落,像是把两人那些纠缠的过去撕碎,
他当时气急走了,回头没发现它。
现在,它断成了两段,
链扣断了,钻石少了一个角,
歪歪斜斜地卡在盒子边缘。
可它明明被应竹青捡了回来。
俊朗的alpha轻轻捏住那串链子,此刻整个人几乎蹲在地上,
额头抵在柜门边,眼眶泛红。
单逾白忽然觉得,应竹青一直都在拼命地留著他们之间的点滴,
只是他自己,太迟钝了
迟钝到连这条项链,是谁表露的心跡,都没有看出来。
单逾白像条受了伤的狗,一点点握紧那串链子,眼泪滴下来,落在断掉的钻石上。
屋外下起小雨,
他坐在屋里,一言不发,连烟都不抽,只是盯著那串断掉的项链,
不说话的时候,单逾白微垂著眼睛,看上去格外颓败低迷,
眼尾下垂地厉害,是被主人拋弃的狗,不知道该去哪儿。
单逾白有些迷茫,他开始怀疑自己要不要继续再找阿青了。
回头来看,应竹青也不过二十几岁,
年轻,风华正茂,长得艷丽,虽然对著陌生人不爱笑,
但只要他想,
很容易让人沉迷在青年那双弯弯的狐狸眼里,
阿青从来不是一个娇气的人,
小小年纪就承受那么多,
一路吃了那么多苦。
单逾白握著断掉的项链,碎钻有些硌手,
自己让阿青那么痛苦,眼泪要比爱多的话,
自己放手,会不会让他更幸福。
“阿青可以幸福的话,我不在身边也无所谓。”
很快单逾白抹了把脸,嘲笑自己矫情。
现在才哪儿到哪儿啊,哪有自己想的份,
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拼命求阿青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