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川从段行简外套里掏出那枚胸针的瞬间,
脑子里仿佛被雷击了一下,耳边嗡嗡作响。
银白色的胸针上烫金的徽记清晰如昨——是信息素研究中心高阶研究员的標识。
那是个即便在研究所里也神秘又危险的地方,研究信息素与精神力的边缘技术,
慕名而来的人非富即贵,
有人说那是属於现实世界的“链金工坊”,
也有偶尔进去的研究员表示,那是彻底摧毁一个alpha或omega人格的地狱。
而这枚胸针,只属於其中的核心小组。
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早晨的草莓蛋糕卷表皮裂了个小口,补得让人心烦,
午后的焦布丁温度没控好,表面没能形成完美光泽,
最过分的是,居然在送季眠气泡水的时候把杯子端错了。
小omega一口冰美式喝得皱巴巴地瘪了嘴,戳著吸管碎碎念,
“我真的好惨,来找你喝杯水都能喝到你自己的中药。”
席玉川忙不迭道歉,笑著重新打了杯漂亮的粉色玫瑰气泡水端过去,
却在季眠回身坐下的那一刻,不自觉又摸了摸裤兜,
指腹蹭到胸针的冷意,像是某种隱秘又灼人的烧伤。
他不是傻子,
段行简……他怎么可能隨身带著研究中心的胸针?
那种地方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他身边这么久?
他一直以为段行简了解的没那么多,起码在慢慢脱离那个世界。
可现在,这是不是说明,那些人从未离开过他的身边?
段行简的“失忆”,是计划好的被迫接近?
段行简会成为下一个被他连累的人吗?
席玉川头痛欲裂。
那晚他坐在二楼小房间里,一盏昏黄的檯灯照亮桌面,
胸针被搁在玻璃杯边,静静地躺著,像一颗实验室里的心臟切片。
他盯著它看了很久。
席玉川不敢回头去想之前的事情。
那些在玻璃墙后,冷光灯下的记忆像裹著寒霜的梦魘,
一旦触碰,就能从指尖冷到心臟。
他现在只想把日子过得乾净些,远离研究,远离过去,
远离那些裹著道德与利益纠缠不清的实验室。
他早就不想再和信息素研究中心有任何牵扯。
可总有人不愿让他如愿。
那天,他照例关掉店门后打算清理收银台,手机屏幕却在角落震了几下。
他扫了一眼,是一封匿名邮件,没有標题,只有一个附件,
点开,是一张照片。
席玉川盯著手机屏幕,指尖下意识地颤了颤。
照片拍得不算清晰,但光影分明,
那群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研究室特有的冷光灯下,
背景是他熟悉到发指的信息素研究中心的標誌性钢化玻璃墙体,
白得刺眼的灯光照得实验室的玻璃墙几乎反光,
十几个人穿著白大褂站在中央,手里拿著仪器,眼神专注地朝某个方向看去,
隱隱约约,还能看到一块蓝底白字的標牌,
赫然是信息素研究中心的內部区域。
眾人围绕的中心,是两个格外突兀的身影,
一个是寧曼——是席玉川再熟悉不过的学姐。
她神情冷静,脸上没有了之前和席玉川面对面的客套寒暄,
嘴角噙著一丝惯有的疏离感。
而她身旁站著的——是段行简。
他没有穿白大褂,只是一身简单的黑色夹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