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迎春有些激动:“真的醒了?他问我什么?”
以前在贾府,她跟贾赦这个父亲,几乎形同陌路,一年之內,都见不了几面。
她心里更是对他多有埋怨。
但真的分开后,不知怎么的,心里始终有一丝牵掛在他身上。
听见病重后,更是心焦不已。
绣橘有些犹豫。
“快说。”
现在的贾迎春,已经很有主母风范了,这声催促,就连绣橘也是暗颤。
“大老爷说,他已病了多时,现在虽然好点了,但已病入骨髓,很难痊癒了”
“大老爷问,奶奶何时前去看他?”
贾迎春怔住了。
“他,他真这么说的?”
言语虽简单,但是她作为女儿,岂能感受不到一丝心痛。
很难痊癒,在贾赦这种岁数,意味著真的时日无多了。
“是。”
绣橘虽然答了,但是贾迎春眼中失焦,不知在想什么,嘴里低声呢喃,不知说了什么。
等绣橘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明天就是张榜的日期,夫君要外出看榜,你准备一下,明天我去看一眼大老爷。”
贾迎春一脸忧色。
绣橘並不认同,劝她:“奶奶,爷不许我们去东跨院,要是回来叫他知道,可怎么得了?”
贾迎春是主母,被知道了,或许不能怎么样。
但她绣橘不过是一个小丫鬟,想想这段时间孙绍祖的阴晴不定,她实在是有些怕。
“快去。”
贾迎春呵斥一声。
“现在越发放肆了,连我的话都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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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橘只好去安排车驾。
两府虽只相隔一条街道,距离不远,但街道上人来人往,若是女眷步行前往,自然不便,还是乘车方便一点。
就在贾迎春计划瞒著孙绍祖前往贾府时。
贾府內,荣庆堂中,贾母知道贾赦清醒后,同样安排了得力的丫鬟,名叫琥珀的,前去看望。
“鸳鸯,把那东西拿过来。”
贾母寒著一张脸。
一旁的鸳鸯將其他丫鬟赶出去,从屋后拿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后,是一块碎的茶杯一角。
“拿起来。”
鸳鸯捏著下面的白布,將碎片举在面前。
“太医怎么说的?”
鸳鸯低著头,小声说:“老太太,上面有春药残余。”
她虽低著头,但也在暗中隨时关注著贾母动静。
只见她这话一出,贾母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她连忙丟下东西,上前扶住:“老太太。”
贾母闭著眼睛,声音发颤:“所以,那个贱婢说的是真的?”
鸳鸯不知如何回答,一脸纠结,最后还是按照心意说了。
“她被关了许久,突然回忆起来的下药之说,或许,或许,算不得真。”
说到最后,她的声调彻底低了下去,因为下药之事,她是第一个知道的,当时因为不信,被孙绍祖拦住时,亲口告诉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