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跨院,贾赦正屋,里间。
隨著贾母的到来,原本躺在床上的贾赦,虽然脸色苍白,却想挣扎起身行礼。
贾母当即落下泪来。
“儿啊,儿啊,你怎么就成了这样,要是以前听我一句劝,怎么会成了这样。”
贾母这么伤心,实在是现在的贾赦,十分悽惨。
不仅脸色发白,浑身虚弱,就是呼吸也是粗重,起个身颤颤巍巍,挣扎一下,又摔倒下去,看著实在叫人悲凉。
“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她年纪大了,需要保持稳定的情绪,这些日子並没有亲自探望过贾赦,此时看见贾赦这副模样,心里更怒。
她瞪了一眼身后的邢夫人、贾璉等人。
当然,这是贾母,其他人对於往日凶恶的贾赦,可没有多少同情。
感受到贾母的怒火,一个个低下头去。
“母,母亲。”
贾赦也流泪了,伸手去抓贾母的手。
贾母赶忙凑到床边。
“母亲,你要给我做主啊。”
贾赦这话刚出来,鸳鸯就把其他人全部赶出了屋子。
屋外,邢夫人看著紧闭的屋门,心里焦躁:“他去哪里了,得到我的传信了吗?”
贾赦清醒了,这对她来说不是好消息。
思来想去,也只有孙绍祖这一个依靠了,她当即就要传信出去。
可是贾璉堵在身边,直到拖了很久,才送信出去。
此刻贾母到了,她心里更是慌张:“若是老爷胡乱说话,把我的事也说了,那可怎么办?”
她可是被关过一次的人。
若是贾赦失言告诉贾母,她立马就要被打入地狱。
就在她惊慌之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目光,正恶狠狠的盯著她的背影。
“贱人,肯定是你跟姓孙的恶徒合谋,害了父亲。”
这道目光,正是贾璉。
刚才琥珀奉命探望问话,他就在身旁,自然將贾赦对於孙绍祖的指控,听得一清二楚。
“只等老太太下令,我就把你们统统打死。”
贾璉往日性格羸弱无能,但是此刻,却红了眼睛,一双拳头,紧紧握起。
“吱呀。”
门开了。
贾母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若不管你这个兄长,我管,我替你做主。”
这是一种宣告,也是一种威慑。
门外眾人听了,各个噤若寒蝉。
荣庆堂。
贾母看著跪在眼前的贾璉:“你父亲遭此大难,你有何话说?”
贾璉抬起头来,脸上垂泪:“老太太,求你做主。”
贾赦再怎么混帐,也是他的生父,他再是无能,也要討个公道。
“好。”
贾母略感欣慰。
“嗒嗒嗒。”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母亲,何事如此著急?”
来人正是贾政,他正在前院会客,被贾母紧急喊来。
“你跟他说。”
贾璉站起来,向贾政说了贾赦清醒的事,以及贾赦对孙绍祖的指控。
“哐当。”
贾政摔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此事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