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说从江陵来的紈絝。
“昨夜说好了啊,同我回去。”梅寂喜鬆开池点欢,起身取来桌上的那套衣物。
池点欢这会儿还垂著脑袋,跟他回去,回哪,回去做什么?
思来想去,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莫不是这人不举,那这样一来,同他回去,大抵比留在这里好。
梅寂喜站在床边看他纠结,哼笑一声,指尖抬起这人的下巴,问:“怎么,又要出尔反尔?”
“你......”
池点欢这才看清眼前这人,顿时一怔,十七八岁的梅寂喜?
“我,自然是我。”梅寂喜把衣物放进池点欢手里,“换上。”
池点欢“哦”了一声,突地就放鬆了许多,坐在床上,刚將半透的红衫直接脱下,却莫名其妙压上来一床被子。
“......”他抬头看向梅寂喜,“做什么?”
梅寂喜没说话,自顾自坐到桌边,想给自己倒杯茶水来喝喝,却发现里面是空的。
不多时,池点欢穿戴整齐,踌躇片刻,还是坐在梅寂喜对面。
他支起下巴,看著眼前这位十七八岁的梅寂喜,一身红色劲装,墨发束成高马尾,人模人样的。
没想到竟是个来逛楼的紈絝。
梅寂喜问:“心里编排我呢?”
池点欢收回视线,表示没有。
梅寂喜又道:“久別重逢,就没有別的话要同我说?”
默了默,池点欢敷衍他道:“好久不见,別来无恙。”
“……那確实是好久不见,”梅寂喜点点头,“走就走罢,还骗了我套衣衫,你准备怎么赔我?”
......衣衫?
池点欢卡了下壳,半晌,想起確实有这么一回事。
可那衣服出了梦境就消失了,他確实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找回来。
如今他身无分文,赔是铁定赔不起的,想了想,他问:“给你做小廝?”
池点欢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指不定什么时候方小幸就来了,先从这楼里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哦?”梅寂喜也支起下巴,“我不缺小廝。让我想想啊......”
他说著说著笑起来,语气曖昧,“哎,確实是缺一个,缺一个暖床的。”
“......”
“你意下如何呀?小神仙?”
池点欢朝他竖起中指。
梅寂喜看不懂,问他这是何意。
池点欢隨口答了句表示好意。
梅寂喜於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隨即朝著池点欢扬了扬下巴,只是上面昨日被咬的痕跡早就散开了。
池点欢当然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正想问呢,就见这人点了点自己的下巴。
“?”
“过来,咬我一下。”梅寂喜道。
池点欢一脸莫名其妙,问:“你有病吗?”
“不然外头那些人怎么知道小爷我风流快活了一夜?”
“......知道你好男风?”
梅寂喜闻言点点头,笑道:“如若是你的话,也不是不行。”
实在莫名其妙。
池点欢狐疑地上下打量这人,梅寂喜自然是坦坦荡荡地任他打量,还催促他快些。
“那位......圣上召你回来封赏?”他忽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