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点欢忍无可忍打断他,“你爱上哪里拈惹草就上哪拈去,还可以去找那些多少姑娘来咬你,想咬哪里就咬哪里。”
他说著说著,眉眼染上恼意,音量忽地拔高了几分:“用不著我来!”
梅寂喜愣了一下,抵在池点欢眼尾的指尖不由得往下滑了几分,竟是刚好停在他唇边。
大概是火气正上头,池点欢下巴微抬,猛地咬了口按在唇边的手指,又骂了一句,才说:“放开我!”
梅寂喜垂眸,看著烙在指尖上浅浅的牙印,痒痒的,他又抬眼去看池点欢,怎么就炸毛了?
指尖蜷了蜷,他抿住嘴,看著池点欢有些发红的眼尾,终於是鬆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池点欢这才得以直起身,扭头错开梅寂喜的视线,蹬蹬蹬地就往外走。
门被“嘎吱”一声打开,又“哐!”地一声合上。
梅寂喜大抵是头回感到手足无措,看著被合上的门,立在原地好一会儿,忽然走近桌子。
他拎起壶子想给自己倒杯茶来喝喝,结果拿起杯子才想起这壶早就空了。
很快,三声叩响。
窗外跳进来一个黑衣人。
“跟著他。”梅寂喜道。
黑衣人点头应是,正要退出去,刚转身就听见梅寂喜补充道:“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惹他,拖暗巷里揍一顿。”
嘴角一抽,黑衣人再次点头应是,手扒在窗边,准备跳出去,又听见梅寂喜开口问话。
“他怎么就生气了?”
“......”
“我不就是问他究竟叫什么名字么?”
“......”
梅寂喜又道:“外头敢这么对我的,坟头草都不知长几轮了。”
“杀。”黑衣人道,既如此,杀了便是。
“……杀什么杀?打打杀杀怎么能行!”梅寂喜拧眉,半晌,摆手,“去去去,要是掉了根头髮唯你是问!”
“......”
黑衣人又应是,忙不迭地跳窗,生怕又被喊住。
怎么就生气了的池点欢蹬蹬蹬地下了二楼,正要往一楼走,胳膊就被路过的鶯鶯挽住。
“哎!”鶯鶯抓著他,“去哪儿呢?走那么急?”
池点欢顿住,缓缓把胳膊从鶯鶯手里抽出来,某个词在嘴里滚了半天,才滚出来:“妈妈呢?”
“楼下大堂呢,”鶯鶯指了指楼下,“你找她有事?”
池点欢摇头说没事。
鶯鶯瞧著他,又去瞧他身上的衣裳,“你接了那位贵客?”
池点欢闻言脸色僵硬了一瞬。
“昨日那位大爷就没同我们说过几句话,你来了才......难怪,难怪,原来竟是个断袖!”鶯鶯又道。
池点欢缓缓眨眼,然后“哦”了一声。
“出手真阔绰,这料子可贵了,”鶯鶯摸了摸他身上的布料,嘖嘖两声,“哎,怎么偏生我遇到的都是些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呢?”
她说完,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这些恩客都是露水情缘,你也不要太上心了,现下送些好东西哄哄你,日后再遇到哪个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