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打开,里面整齐码放著各类帐簿和一大摞信函。
许言隨手拿起一本帐簿,上面密密麻麻记载著某年某月某日,劫掠某村所得钱財多少,其中几成上交山寨,几成打点“某大老爷”、“某班头”,赫然是与这光山县县衙內官吏的来往记录。
除了县衙內的官吏外,还有一些乡绅富商收买匪徒,袭击对付自己对家的来往书信和所收“佣金”的登记。
许言看后,却是怒极反笑,他是听说过官匪勾结这种事存在,却没想到居然会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那些在他移驻光山县以后,对他毕恭毕敬的衙中官吏,內里却是为祸一方的蛀虫。
他怒,是对於这等蛀虫的厌恶,笑则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大军未来入驻英霍山区,开闢根据地,就需要提前储备大量的钱粮物资。
这要想通过买卖来获得,需要许言付出不小的银钱,可若是能够以此为藉口对那些官吏和乡绅进行抄家……
回想起曾经在洛阳城抄家的收穫,许言就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传我军令!”他豁然起身,对著外面闻声入內的亲兵命令道:“即刻封锁光山县城,任何人不得进出,派一队精骑持我手令,入光山县衙抓捕名单上的所有涉案官吏——县丞、典吏、捕头一个不漏!”
“遵命!”
亲兵转身离去,许言又下令调动兵马,持书信按图索驥,將涉事的乡绅富商也尽数抓捕抄家。
不多时,便有一队戴著金属面具的骑兵先行衝出大营,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在这队骑兵出发后不久,一队队步卒亦有序出营,或是前去接管城门,或是入城实施抓捕。
官兵的突然行动让出入城门的百姓和商旅惊疑不定,一时也顾不得排队接受检查,慌忙四散而逃,城门很快便变得空无一人。
明军隨即顺利接管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入,而入城抓捕的具装骑兵也先一步抵达县衙,他们直接闯入衙门,迎面正好碰见穿得道貌岸然的县丞在训斥一名小吏。
那名县丞看见一队甲士杀气腾腾闯了进来,下意识心虚了一下,心下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以为自己通匪的事情不可能暴露出来,便叉著腰,理直气壮地呵斥道:
“你们是何人?!此处乃县衙重地,安敢擅闯!”
带队甲士冷冷瞥了他一眼,只是反问道:“你就是此地县丞?”
“正是!”
县丞话音刚落,甲士就大手一挥,喝道:“拿下!”
身后几名甲士旋即扑了上去,直接將县丞摁倒在地,县丞大惊失色,拼命挣扎,心里还存著几分侥倖,高声疾呼:“我乃光山县丞!你们未得朝廷允准,安敢动我!还不快放开!”
甲士哪里管他这么大,直接库库两巴掌呼了过去,那如蒲扇大小的巴掌扇在县丞脸上,令他耳边嗡嗡的,整个人瞬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