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时情急,竟说出这般失礼的话来。
这下可好,不仅得罪了白公子,还在陆公子面前失了分寸。
她越想越气,纤纤玉指绞著帕子,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屋內。
白景明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他轻轻摇著摺扇,眼中闪烁著促狭的光芒。
“没想到怀远兄这般受清荷姑娘青睞。”白景明嘖嘖称奇,“我原以为她这般清高的性子,对谁都是不假辞色的。”
他自幼锦衣玉食,见惯了风月场中的长袖善舞、逢场作戏,自然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只是有点想不通……
陆临川失笑道:“子瑜莫要取笑,清荷姑娘不过是客气罢了。”
他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猜不透。
白景明夸张地瞪大眼睛:“罢了罢了,我也不做那碍眼之人。清荷姑娘既是有意私会,怀远还是快些去吧……”
这话说得可怜巴巴。
陆临川忍俊不禁:“子瑜这般作態,倒像是我要拋下你似的。”
白景明收起摺扇:“说正经的,清荷姑娘在醉仙楼地位特殊,能得她青眼实属难得,怀远不妨去看看,说不定就抱得美人归了……”
陆临川摇头,还在犹豫。
白景明却已起身,不由分说地推著他往外走:“快去吧,莫让佳人久等。我这就去寻其他姑娘討教琴艺,你且放心。”
陆临川被他推著出了雅间,只得无奈一笑。
在侍女的引领下,他穿过曲折的迴廊,往听雨轩行去。
……
听雨轩內。
“死妮子,都是你,害我在陆公子面前失態。”清荷轻咬朱唇,对著屏风方向嗔道。
屏风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红綃探出半个身子,露出一张明艷动人的脸庞。
那双修长笔直的玉腿在裙踞下若隱若现,勾魂夺魄。
“是姐姐自己说错了话,还怪我?”红綃眨了眨眼睛,“他怕是不会来了。”
清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方才在雅间,实在有失体统。
红綃见状,娇笑著走到清荷身旁。
她身上散发著热烈的茉莉香气,与清荷身上淡淡的幽香形成鲜明对比。
“能让姐姐这般方寸大乱,看来是个好郎君。”红綃笑道,“我们姐妹的终身,总算有盼头了。”
清荷轻嘆一声:“休要胡说……”
话音未落,门外丫鬟匆匆来报:“姑娘,陆公子到了!”
两人同时惊呼:“什么?他来了?!”
清荷慌忙起身,玉手飞快地整理著鬢边碎发。
红綃一个闪身躲到了屏风后面。
“你不是要见他吗?怎么躲起来了?”清荷不解。
红綃嘿嘿一笑:“先让姐姐单独见见……別告诉他我藏在这里。”
清荷无奈摇头,深吸一口气,平復心情,对丫鬟道:“请陆公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