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我要让这雾灵山『病』起来。”
他看向石勇:“石千户。”
“末將在!”石勇抱拳。
“你即刻从虎賁右卫中遴选最精於山地潜行、夜不收出身的悍卒,组成尖刀队。”
“多备病毙的牲畜、腐坏的內臟,还有军中药匠配製的秽药,星夜潜行至白龙溪、二道泉这几处水源上游。”
“记住,你们的任务非是夺取,而是玷污。”
“我要让山上的每一滴水,都变成穿肠毒药,让他们渴死,也不敢痛饮!”
“末將领命!”石勇毫不迟疑。
眾將心中一凛。
“第二把火,我要烧掉他们的侥倖。”陆临川继续指著舆图上匪巢周边的几片密林和险要之处,“这些地方,林深草密,易藏伏兵,更可能暗通沟渠,是他们的屏障,也是他们的棺材。”
“燕国公,泰寧伯。”
“末將在。”郑杰、范毅连忙起身。
“著你二人,督率京营士卒,持斧携锯,於这些要害之地外围,立刻开闢出足够宽阔的防火隔带!伐尽草木,清出空地,要快,要彻底。”
“得令!”郑杰二人高声应道,心中明白,这是体力活,也是將功补过的机会。
最后,陆临川的目光回到虎賁右卫將领身上:“虎賁右卫全军戒备,弓弩上弦,刀剑出鞘,呈战斗阵列,机动策应各方。”
“若有匪寇狗急跳墙,试图衝击我营,格杀勿论。”
“待隔离带成,纵火烧山!”
他环视全场,声音陡然提升,带著一种近乎无情的冷酷:“山中或有妇孺,但从贼之日,便已是覆巢之卵。”
“此战关乎朝廷威仪,心若慈悲,便是对自己弟兄的残忍。”
“诸將,执行军令,不得有误!”
“谨遵大人军令!”帐內所有將领轰然应诺,杀气腾腾。
无人再敢质疑陆临川的决断。
“末將遵命!”帐內眾將,无论心中作何想,此刻皆凛然应命。
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整个联军大营如同精密的战爭机器,开始高效运转起来。
眾將领命欲要离去时,陆临川开口道:“燕国公留步。”
郑杰身体一僵,连忙停下脚步,恭敬等候。
待眾人离去,陆临川看著郑杰,道:“还有一事,將出征以来,阵亡的京营將士名单详细核验清楚,发放抚恤。”
“今日午时,全军集合,当眾宣读嘉奖令,厚恤其家眷。”
“要让所有將士知道,为国捐躯者,朝廷绝不会忘记,本官绝不会亏待。”
“他们的血不会白流。”
郑杰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此举不仅是仁政,更是极高明的激励士气之法。
他连忙道:“明白,我立刻去办。”